雖然黑澤明的《穿心劍》是黑白的,但末尾一幕高手對決的殺戮,鮮血如噴泉湧出來的畫面,震動了整個國際電影。原來血是這樣美,原來死亡的剎那是這樣美。於是自松本清張的社會派作品開始,我們看到日本推理小說界開始探討人性之惡,除開那些以解謎為主題的所謂本格派小說,大部份日式推理小說都探討人性邪惡的本質:一種本來便是邪惡的人,另一種是由環境影響從善良變邪惡的人,東野圭吾的著作大部份都是這類人物。《神探伽俐略》系列的作品因為是以理性的湯川學為主角,發生在他周遭的故事,比其他東野系列小說如加賀恭一郎更有份無辜的純情犯罪。
《真夏方程式》有一個美麗的海邊小鎮背景,有一個清澈美麗的海灘,雖然每個家庭成員都有一個秘密糾纏,但又是個非常單純的世界。湯川學作為物理學教授以理性為思考的重要模式,正是用來對比這份絕對的純真。清潔晶亮的世界,把湯川學這個只相信理性的人再一次掉進了情感的、非理性的世界,不得不從感情方向去看犯罪事件,於是便靠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來挽救我們心靈渴望的被救贖。
影片開始時一個激烈走向前的主觀鏡,穿過鐵道經過的天橋,看到一個拿着紅色雨傘的女子在行人天橋上,那個主角直衝向那名女子,然後那女子死了。兇手是一名叫仙波英俊的男人,而他也完全承認是他下手的。想不到這決定了日後他們後代的人生整個變化。愛情原來也會產生邪惡,也會帶來殺戮,你可以說日本推理小說和電影的角色都有一份神經過敏的過度反應,正是這些預設,也是日本社會派,或類社會派的本格派推理小說的特點,從而引發讀者無限雞婆心情。
以看過幾十年日本推理小說的書迷來說,東野圭吾是日本關於人性善惡探討的最成熟作者,是日本俗文學界最燦爛光輝的時候,你錯過了,你會一世後悔。影片雖然平鋪直敍,但該破案時破案,應該感動時感動,是優良的娛樂文學。
撰文: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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