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醫療之外,政府每年花錢最多的是教育。生命無價,投資醫療是理所當然的。「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下一代,亦是我們的責任,責無旁貸。我每次回想自己童年時的日子,都會找到不少難忘的片段。
現時香港的孩童一般六歲入讀小學,而當年我念小一時不足六歲,比同班同學細一至兩歲,智力發展有一定差距,起初學習時實在有點兒吃力。念中學時,差距漸漸縮少,對學習的影響亦漸漸退減。到了大學,基本上沒有分別,大家「各自修行」。
念小學時,我家住港島,學校就在附近,步行回校只需五分鐘。小六那年,我們一家搬到九龍城,步行至啟德機場只需十分鐘,但回校卻要坐車坐船。當時未有過海隧道,未有地鐵,也沒有校巴,只有公共巴士和渡海小輪。
當時香港的交通尚算暢順,但每程仍需超過一小時。每天返學放學都不太容易,但卻給我較多自由,使我學會更獨立。
1967年,我剛升上中學,香港的社會甚動盪,街上時有俗稱「菠蘿」的土製炸彈。我住得較遠,每天來回學校有一定風險,每次都提心吊膽。英籍校長非常細心體貼,給我一個 "Late Pass",「御准」遲到,不會受罰;並且千叮萬囑,有危險就留在家裏,不必回校上課,令我非常感動。最後,我沒有一天遲到,也沒有一天缺課。
小學時,數學科是我較弱的一環。升上中學後,課程更加艱深,只好加倍努力,將勤補拙。數學老師蕭Sir是校內的「名師」,擁有美國著名大學麻省理工的碩士銜頭。
蕭Sir一日突然宣佈,他會請下次數學測驗最高分的同學飲茶。最終我和另一位同學同得高分,有幸周末到銅鑼灣與蕭Sir共晉午餐;席上蕭Sir一直在看報紙,我們交談沒有超過十句。雖然如此,此事令我的自信心大增,對數學科的興趣亦轉濃,成績有很大進步。
春風化雨,老師加油,同學加油。
梁憲孫
養和醫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