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她只有17歲,在一個周末喝醉後慘遭強姦。早前保安局局長黎棟國將女性遭強姦與喝酒扯上關係。作為被強暴的受害者,阿蘇(化名)笑了出來,臉上沒有絲毫驚訝,「我喺差館落口供時,差人同我講嘅嘢,同黎局長一樣」。再被劃開的傷口,只能以笑遮掩。記者:伍雅謙
當日阿蘇應好姊妹之邀,一同到酒吧消遣,那是她第二次到酒吧。那位姊妹還叫來數名男性友人,阿蘇全不認識。眾人猜枚喝酒,她不勝酒力,被同枱一名男子帶走。
當時阿蘇渾身乏力、意識迷糊,又在街上嘔吐。她醉得連張眼的力氣也沒有,要靠他人攙扶才可行走。中途她曾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有樓梯;再度張眼,已見到一度黃色木門。她被帶往賓館。
女警:唔使諗咁多陰謀
雖然感到不對勁,但阿蘇頭暈得無法思考;胃裏翻騰想吐,卻吐不出來,「我真係好唔舒服,唔知畀乜嘢反應」。朦朧間,感到有人為她脫鞋,耳裏傳來拉鏈聲及皮帶聲。這刻,她知道將發生何事。對方多次向她施暴。直至清晨,她力氣稍恢復,立即衝入浴室淨身。她憶述,當時腦海一片空白,手握花灑,任由水流沖向自己。離開浴室時,施暴者坐在床上,裸着身望向她,「嗰刻覺得自己好污糟,我寧願匿埋自己一個」。她迅速穿衣,拿起手袋奪門而出,「個人好亂,冇諗過報警」。返家後,她呆坐床上,「覺得自己係發夢」。直至下午,男友來電追問,她哭着如實相告,男友堅持報警。說起事發經過,阿蘇一直表現冷靜,說話條理清晰。但一提起警員態度,她即表現受傷和忿恨,直指早有警員對她說過類似黎棟國的話:「話做乜嘢唔叫多幾個人,陪你落去吖。」
錄口供時,女警對她醉後無力表示懷疑,不斷質疑她是否主動,並說:「我後生時,飲得仲多過你,你飲得叫輕。」阿蘇因事發時已喝醉,需慢慢回想詳情,「我好苦惱,諗咗好耐,佢(女警)話阿妹,唔使諗咁耐㗎喇,有咪有,冇咪冇囉,唔使諗咁多陰謀㗎喎」。她聞言非常憤怒,「佢哋根本唔中立,仲加把刀!」想投訴,卻要依賴警方查案,她不敢。
為她帶來二次傷害的警員,至少有三人,還未包括黎局長。「自責已經令你(指自己)好難受,當有其他人再講呢啲說話,會double(雙倍)自責」。
街上遇異性自動彈開
事發後,阿蘇在街上遇到異性,會自動彈開三個身位;被陌生人碰到,會用消毒濕紙巾拭抹被碰過的地方;和男友親吻後,會偷偷用紙巾抹口;洗澡時,要將白色的沐浴露蓋滿全身才罷休;晚上睡覺,鎖上門窗、蓋上三張棉被,仍覺不安;別人只穿一件薄衣外出,她加穿外套及頸巾,仍覺冷意從心底透出。數星期後,她明白不能長此下去,才慢慢逼自己改善;受訪期間,她一直抱着攬枕,「咁樣先有安全感」。
至於酒吧,她說不會再去了,那些地方「真係好多豺狼」;酒,仍是會飲的,「飲少啲,同屋企人飲」。說到底,飲酒不是強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