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開始,和結束,總是來得突然;就算事件在預算之內,到真正發生的一刻,往往也會令人措手不及。轉變是這樣的突然,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恐懼轉變。
上星期,聯儲局偶爾的鷹派代表人物,達拉斯聯邦儲備銀行行長Richard Fisher接受訪問時說,他不想公開市場運作,由Wild Turkey,一夜之間變成Cold Turkey。
Cold Turkey,就是忽然,決絕地,戒除一個壞習慣。寬鬆貨幣政策是壞習慣。壞習慣的開始,源自08年的一次突變。過去幾年來,已經越來越多人相信了,退市是不可能,新常態之下,央行資產負債表只會不斷膨脹。
最初,眾人都以為寬鬆是為了救銀行和增加流動性,後來局勢變得清晰;真正資不抵債的是各國政府,央行資產負債表是為了撐政府而膨脹。現實另一面,就是越來越多人明白,貨幣政策不可能無中生有,央行再印,也只是拖延終極一爆的發生。
美國,或許時辰未到。歐洲,情況則時好時壞。要知道,寬鬆,不是治療,是控制病徵;這貼藥,有副作用,會產生依賴性,藥效也會漸漸減弱。日本,更是藥癮太深,嘗試戒但戒不掉。
濫藥到一定地步,身體會支撐不住。要戒毒癮,不能單靠決心。像美國當前的環境,太安逸,很難有真正的轉變。之前伯南克講退市,四方的壓力即時出現;公開市場委員會提出以量化指標作為貨幣政策的基準,就似癮君子說,想等待找到工作後就戒掉壞習慣。按現在的情況看來,聯儲局要到不變不可,才會出現根本的改變。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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