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號只有三個按鈕,但卻能吹出很多不同的音符。每一個手位,能吹出六、七個不同的音,全是靠口唇和吹氣控制。
我們的樂隊一共十三人,有六支色士風,卻只得一支小號。小號聲大音高,一出錯就沒處躲,肯定累街坊。
為了這次在地鐵站的演出,我們挑了十多首中西懷舊金曲,連續操練了三個多月,滿以為是練到滾瓜爛熟,準備得十分充份了。
我們還是不放心,在出場前還安排了在音樂室作最後一次的排練。
大家都穿上了黑色熨金的樂隊制服,綵排完成後就浩浩蕩蕩地出發,殺到中環演出。
我從盒子拿出小號一吹,哎!不對勁,怎麼高音全吹不出來?難道昨天清潔小號時,留了塊棉花在吹管?拆開吹管看一看,樂器沒有問題,又為按鈕重重加上潤滑油,也沒見起色。我滿頭大汗,越使勁吹聲音越難聽,隊友們的臉色開始陰沉。
馬大哥最有經驗,悄悄跟我說: 「飽吹餓唱,你是不是剛才早飯沒吃飽?」我急急又再啃下一份蛋治。
表演的地方,安排在香港站和中環站之間的通道,星期五下午六時,密密麻麻都是下班的人群。我們在臉書上作了推動,很多兒時舊伴都來捧場。
可能是受到了現場熱烈氣氛的感染,小號手的狀態比綵排時稍稍好了一點,避重就輕地吹着(圖),勉勉強強算是過了關。
下次表演,會有很大進步的空間!
鍾尚志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