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培培一家三口來香港旅遊,太太和女兒去逛街,我跟他喝咖啡敍舊。
我們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做同學,所經歷的人事世事,不知翻了幾番新了。說起同學少年,依然是充滿了歡笑,我們兩個又正是班裏最調皮搗蛋的學生,我們的調皮搗蛋為自己留下了愉快的記憶,也令許多同學至今還有津津樂道的故事。那可能是這輩子生活最艱苦的歲月,但也是真正無憂無慮的日子。
當然,也不是個個老同學碰到了都可以如此相見歡的,培培說,隨着各自的成長,隨着際遇的變化,同學之間的差距也拉得很遠,於是,總有些人是合不來談不攏了。我說,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可能同過窗就可相交一世的,身邊有一圈合得來談得攏的朋友,已是人生大幸。
我們順着歲月,東拉西扯,半個小時便理出了三十多年,那種感覺不是唏噓,而是奇妙,且有些慶幸。培培說,我們經常來往的幾個老同學,生活都算不錯,身體也都健康,這就很好了。我說還有可幸之事,就是我們的兒女也都像樣,學業不錯,工作不賴,性格也都像他們的父母,活潑開朗,調皮搗蛋,性格決定人性,有這一份遺傳因子,人緣會好些,朋友會多些,生活會愉快些。
一杯咖啡未喝完,這就說了兩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