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至親自殺對家人造成難以痊癒的創傷。5年前一個下午,小茹(化名)推開家門,驚見丈夫燒炭身亡,沒留下片言隻語交代原因。自此她陷入無盡自責:「我好想有答案,係咪自己做得唔夠好?」家中驟逢巨變,三母女心有千千結,幸好長女Tiger(化名)以書畫傳情,讚揚母親堅強似石,彼此扶持走出陰影。
記者:潘柏林
女兒Tiger(14歲)憶述事發後一直拒絕承認爸爸自殺,直至媽媽一星期後再次說出事實,「唔係最親嗰個同你講呢件事,你唔會相信,要到阿媽講多次,心裏先肯認。」小茹也一直逃避、自責,「嗰幾日好唔真實,警察攞佢嘅銀包和身份證畀我……理性知道件事唔係自己錯,但不停咁問點解?」
被老師鬧醒重拾衝勁
丈夫自殺傷透三母女心,小茹失去煮飯和做家務的動力,三餐均叫外賣;Tiger打機、逛街麻醉自己,成績一落千丈。學業成為兩母女屢次爭執的導火線,小茹指丈夫自殺後,更逼切催谷女兒讀書,希望她日後可獨立生活,「我癲㗎啦,有一次鬧得佢好犀利,成本手冊掟過去!」
直至英文科老師當頭棒喝,「佢話你咁樣唔得,成績由精英班中游跌至普通班水平,佢講到嗰句,我就意識到自己真係好頹,於是有種向上爬嘅衝勁!」Tiger小五開始重拾課本,也致力彌補與媽媽關係,在家中留下書畫鼓勵母親。一次小茹在床頭撿到女兒的鼓勵紙條,「佢寫阿爸係一個軟弱嘅人,但阿媽好似石頭咁堅硬,咁你就有好大勇氣,原來你喺阿女心目中係咁堅硬,你又點可以冧呢?」小茹珍藏那小字條至今,偶爾拿出來鼓舞自己。
一年後,母女關係和生活步入正軌,小茹每日煮愛心飯餸,每逢亡夫生忌和死忌,更外出「食大餐」。兩人終可坦然面對至親自殺,更主動談及爸爸生前趣事,小茹說:「爸爸嗰時又會咁大懵,一白一黑嘅鞋都會着錯!」Tiger立即補一句,「仲要左右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