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及紐西蘭不是新界人傳統移民目的地,英倫並歐陸較眾。我家祖堂又有點別樣:加拿大及美國是首選,曾經馬來西亞想餘下人數已不多。
柏貞姑母去年繼阿媽離世兩週後往生,紐西蘭應再沒親戚。每次雄伯兄弟及傑凡叔從西澳珀斯回港聚會都邀請愛旅遊老媽前去看看。直至法蘭西斯卡自倫敦移居此間,阿媽興奮回應:待孫女安定下來,最好生產嬰兒後便是最好時機……
Evie在外曾祖母離世後四個月出生。
跟幾名銀髮叔伯珀斯茶飯聚,一番滋味上心頭,阿媽當年想來便應該來,未至小天使般的女嬰誕生自己先當天使去了。
雄伯比我爸長幾歲,雖非同一個祖父,但享同一曾祖父在我們傳統非常近親。父親先走,難忘雄伯及炳伯在靈堂老淚縱橫。伯娘退休移民前曾長期服務元朗公共醫務所,護士長當然也照顧了我們姊弟成長無數大大小小損傷百病。他弟雄叔如何移民澳洲自古城Fremantle開始;堂弟傑凡如何從土木工程師變身中醫尤其精於針灸在珀斯華洋顧客間獲一定名氣,都是上佳故事。飯菜茶酒間聽着娓娓道來十分過癮,都是遠走他鄉故事精彩版本。
誰都避不過歲月洗禮,銀髮族珍貴;一個一個轉告,自我口中獲知一伙堂姐妹已離散;柏貞去年紐西蘭離世,路德在羅省幾年前先走,年前姑丈也尾隨去了……飄過一抹迷惆悵:「難怪過去數年聖誕咭寄去突爾不再見回郵……」
他們那代的家族情厚不可能在下一個甚至這個世代重見了,人情漸去漸淡。
雄伯家在我們童年時於村口青山道的十字路口一角開設偌大茶樓「好所在」,總記得那時美味糯米雞的健碩及易記好名字。大門一角有水果檔,幼稚園「惠群」在背後的唐人新村口。葡萄季節到了,午飯後祖母總會給我買一些無核珍珠青提子,印象甜美無比。一直對無核青提子及糯米雞特別上心;永世難忘是祖母的慈愛與一個已成歷史的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