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噚晚個女仔原來一啲都唔簡單。」久不久都有一個賽後報告的Benson,平時說話總帶着一個得戚笑容,但這次的語氣竟然沉實起來,完全沒有炫耀的意圖,而且眼神還有點不知所措。
Benson是我由中學時期開始的兄弟,現在是一家跨國律師樓的senior associate。見過很多有頭有面的大孖沙,而其任職的律師樓在商界無人不曉,幫某家公子搞過私有化,也是一宗巨額爭產案其中一方背後的智囊。
比黑道中人還要複雜
雖然Benson年紀尚輕,但總算見過不少大場面,所以他說「噚晚個女仔原來一啲都唔簡單」,讓我很好奇想知道她可以有幾複雜。我作了一個最正路的假設:「黑社會大佬個女?」,Benson呷了一口齋啡回答:「個女仔係counsel(大律師),馬拉出世,聽落屋企有啲錢,但肯定唔係黑社會。」
「最驚都係黑道中人啫,既然佢唔係,咁有幾唔簡單呀?」我追問。
「政府高官。」Benson幽幽吐出一句。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究竟馬拉妹是政府高官、還是馬拉妹的父親是政府高官?
「佢𠵱家條仔係政府高官,我強調係𠵱家。」Benson解開部份疑團,但仍然未到戲肉。高官這個稱呼實在非常含糊,政府有三司十二局,每個局有局長又有副局長。除此之外,還有廉政專員、警務署長等。到底是那一位高官?
我問到這裏,Benson的面色更難看,然後他從西裝袋拿了一包煙出來。他不是煙民,但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時,他會抽煙。正當他準備燃起那根煙的時候,我立刻喝住:「Benson哥,要食嘅,就2,000蚊一支。」這個地方是我和他一起租住的,喝住他是純粹為大家的健康着想。怎料他真的從褲袋拿出那叠用money clip夾着的鈔票,數了4張500蚊,放在茶几上,然後點起那根煙。真巴閉,早知講3,000蚊。
Benson吐出一個煙圈:「算啦,唔好講我啦。今日聽個同事講,好多private banks準備郁人喎,你嗰邊會唔會有事呀?儲吓錢啦。」閘住反彈冇回頭,但我真係驚都未驚過。其他銀行的實際狀況如何,我不能武斷,但我們這邊,尤其是我個部門,performance好到幾個老細要請晒全層去旅行。沒錯,是全層,共200多人一齊去曼谷的Banyan Tree。
還是不要扯開話題,究竟Benson偷喝了哪位高官的茶?
「丸狀。」Benson終於揭曉。But wait,誰是丸狀?「Marcus哥,上次同你喺金葉庭飲茶,離開嘅時候撞到嗰個呀。」Oh my god,我簡直不敢相信,堂堂一個丸狀女友,竟然給 Benson不費吹灰之力就搞掂了。曾經聽過不少關於丸狀的流言,因為已屆中年的他,至今仍然是單身。有些人說他其實已經離過婚,也有人傳他其實一直未出櫃,如今至少還了他一個清白,原來他真是喜歡女人的。
眼神流露優雅女人味
我和他也有過一面之緣,事緣我們都是Bosco的熟客仔。Bosco是已在金鐘開店幾十年的裁縫,專做男士西裝。這位老人家雖然年過60,但仍然玉樹臨風,而且他的「裁技」一流,用的布料上乘,所以吸引了一大班平時經常在高院上庭的大狀客,其中一位就是丸狀了。有一次我到Bosco那邊拿西裝,恰巧丸狀在試身,Bosco就不停說這位丸狀來頭有幾猛幾威,我除了禮貌微笑,都不懂反應了。那時候他還未是政府官員,如今做了梁班子其中一位箭靶,真係又威又猛。
這一刻才知道,原來堂堂一位大狀,連自己女朋友都看管不力,那麼他又怎麼捍衞我們香港的法治精神呢?不過此時此刻,絕對有事情比香港的法治精神更重要,就是看看丸狀女友的玉照。
Benson拿出他的Blackberry,按了兩下,然後把電話放到我手中。這位馬拉大律師看來都快將40了,但眼神流露出一份自信和優雅的女人味,難怪丸狀也是裙下臣,又難怪Benson完全不介意她比自己年長。「其實個馬拉妹已經唔係第一次啦,上一次仲俾丸狀捉到正,即刻收番送畀佢嘅寶馬。」Benson憶述馬拉妹吐的苦水。
如果財爺明年的財政預算案,也能沾染「丸狀送寶馬」這份豪氣,廣大市民就真正受惠了。終於,Benson弄熄煙頭,準備洗澡,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他:「報紙好像說丸狀最近出門公幹,那麼昨晚,你是在丸狀的官邸,偷偷喝丸狀的茶嗎?」
「Wonderful suggestion,下次可以試一試。」
本欄人物情節均為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葉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