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最悲慘的逆向性別歧視事件,發生在我一位相識多年的女朋友身上。長袖善舞事業有成的她,因為生在後《追族》時代,就算沒有乖乖向有口話人冇口話自己的編劇(之一)交過版權費,而且絕對不稀罕高攀那個有苦自知的名銜,不幸白鴿眼處處都在,並無辦法逃避響噹噹的「女強人」標籤。得罪講句,尚未大步跨入二十一世紀,這三字就已經out到連天不吐都沒有大鄉里再使用,只有所謂始創人,還戀戀不捨敝帚自珍,每星期在周刊公開表演自慰,女朋友左右隔籬不是潮人就是騷客,自然不屑將不合時令的詞彙掛在嘴邊,我直到有一晚出席了以她作核心的宵夜,方才洞悉幾十年前電視描繪的職業婦女病,原來不但仍舊蔓延而且基因變種。
作為直佬基佬圍繞的一點紅,她無疑是當晚的靈魂,嘻嘻哈哈由她點燃,飲飲食食經她發辦,儼然八面玲瓏的派對女主人,小小一間東瀛料理私家房,頓時瀰漫豪宅的氣派。酒過三巡,甚少參與類似盛會的我忽然耳界大開:那幾個談笑風生的異性戀男,在酒精熱情鼓勵下,助語詞越用越多,教基佬芳心暗喜的陽具代號簡直應接不暇,穿梭器官的活潑動詞也不遑多讓,空氣中頻頻露械密密性交,閉起眼睛猶如置身刀來劍往的無遮大會。我的如來佛祖聖母瑪利亞真主阿拉,怎麼他們完全忘記了她是她,不把獨守空幃的異性當作一個女人,肆無忌憚讓粗口飛?政治正確的女權運動員,在這種時候都不知道應該是悲是喜,獲得平等對待固然夢寐以求,但王老五們一個唔該對住你媽叉如儀,等於被曲線剝削了作為追求對象的可能,誰都會認為得不償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