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爺一句「我都係中產」,滿以為可以博取市民認同,誰知惹來反彈,輿論紛紛拿其逾30萬月薪做文章,認為他扮中產。查實,政客刻意迎合中產以爭取支持,其來有自,美國副總統拜登,便不時自稱「Middle Class Joe」,其太太亦多次指丈夫與奧巴馬出身中產,樂此不疲。
再者,也不能說財爺信口雌黃,儘管學術上多有討論,但從來中產的定義並不明確。在某些定義下,個個都可以是中產,在另一些定義下,又突然所有人都不是。
例如美國的民調機構Pew Research Center,便將中產定義為家庭入息中位數的三分之二至兩倍,以香港的中位數約兩萬元計,則月薪在1.3萬元至4萬元均可稱之為中產,而財爺肯定不是。
中產定義 各師各法
另一個說法,則剔走最窮的兩成及最富有的兩成人,中間全部稱之為中產,在這個描述下,財爺也過不了關。
顧問公司麥肯錫下的定義則為:不用餐搵餐食餐餐清,在滿足了食住的要求後,還剩下可支配收入至少三分之一的,便算中產。
為了令不同國家的中產可以綜合比較,世界銀行亦曾提出另一算法:以每日收入超過2美元為中產的界線,因為日收入超過2美元,在不少發展中國家已算是脫貧,貴為中產了,當然,這又與我們想像中的中產有一段距離。因而,又引申出富裕中產與普羅中產之分。
康奈爾經濟學教授Robert Frank認為,中產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以編制辛苦指數(Toil Index)來追蹤生活質素的變化,他所說的辛苦指數,是租一個質素平均的單位,要做多少工時。他發現,美國一個中產家庭,於1970年平均要工作41.5小時才夠交租,但到2000年時,已需要67.4小時。香港的辛苦指數,只會更超標。
美國中產經歷迷失十年,香港又何嘗不是彼此也在捱,掛着中產名頭,算是不愁衣食,但隨時忙得連嘆杯咖啡及看法國片的時間也沒有,以生活質素及精神貧乏程度而論,很多人根本未入中產之流。
下流現象 非港獨有
更令人擔憂的是,想做一個卑微的中產也不容易,不少發達國家均出現中產向下流的現象,這對香港沒有物業的中產同樣適用,工資追不上通脹,又沒有物業可作對沖,在社會階梯逆流而上,倏地驚覺,已倒退至中產的邊緣。
阿里士多德說過:「最佳的政治社會,是一個由中產控制的社會,最好其數目超越其他兩個階級。」中產是捍衞香港核心價值的最重要力量,際此關鍵之秋,中產大軍更加不能萎縮,如果財爺真心相信自己是「Middle Class John」的話,便不要只顧自己的忙碌,懶理我們的生活。
丘亦生
金融中心fan page:
http://www.facebook.com/hkfincent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