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蔭權與申紀蘭想必本無關聯，然而看了兩條相關新聞，筆者就想勉強把二人聯繫起來議論幾句吧。二月一日的報道稱，「據港府新聞網消息，香港特區前行政長官曾蔭權昨日下午發表聲明，回應有關參與新一屆全國政協工作的報道。曾蔭權稱，中共中央曾經向他諮詢是否有加入全國政協的意願，但他考慮到自己仍被廉政公署調查而婉拒」；而一月三十日的另一條新聞則說，「山西省十二屆人大一次會議三十日選出山西出席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七十人，申紀蘭當選。從一九五四年至今，她是唯一一名從第一屆連任至第十二屆的全國人大代表」。
沒錯，這位年已八十四歲的申大娘再次當選全國人大代表，立即就引起了輿論的強烈反響，而有兩句網上的言論給我印象最為強烈：這（她的當選）是對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公開褻瀆；她已成為碩果僅存的「活化石」，她就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象徵。「公開褻瀆」一說當然是指這樣的「代表」其實就是做做樣子給人看，據報道她也自稱從一九五四年至今從未投過反對票，因而她也被民間戲稱為「舉手器」。有人就指摘她稱，「大躍進她贊成，人民公社她贊成，文革她贊成，批劉少奇她贊成，鬥鄧小平她贊成，否定大躍進她贊成，否定人民公社她贊成，平反劉少奇她贊成，平反鄧小平她贊成……這些歷史上完全相反的決議她都贊成，還是『自豪地』贊成」。「活化石」一說，我就想起了民眾對人大制度的那些揶揄和譏諷，典型的一句如「走訪選民握握手、聽聽報告拍拍手、選舉表決舉舉手、大會閉幕揮揮手」，我想這也是申大娘半個多世紀做全國人大代表的真實記述吧。
事實上，如果說人大算是參政，那麼政協充其量就只算是議政吧─議一議而已，所謂「人大舉手，政協拍手」倒也形象、準確。按照慣例，董建華、何厚鏵退下特首之位以後就都去政協做了所謂的副主席，媒體推測曾蔭權可能去政協也是依慣例吧。不過，在筆者看來，這些人去了政協，他們具體做了些甚麼我們不得而知，但「人大舉手，政協拍手」這樣的情形看上去就依然如故。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想即便曾蔭權先生與董建華、何厚鏵一樣，去政協做個副主席或者其他甚麼職位，那也大體上算是個政治擺設。再有，這些人去了政協，如果也像上述那位申大娘一樣，僅僅只做個拍手器，那就不去也罷。
耄耋之年的申大娘過去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曾說，「我非常擁護共產黨。當代表就是要聽黨的話，我從來沒有投過反對票」。這讓我想起了內地河南省那位官員曾經質問記者的話：你是想替黨說話還是想替老百姓說話？毫無疑問，人民代表為人民─人大代表當然要聽人民的話，替老百姓說話。
北方可可
大陸博客網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