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是存在的嗎?《雲圖》的幾個主角,以不同的時空從古代到未來不同的故事來說好像是輪迴的題目。將近三小時的,而又不是連貫的故事,尤其你要捱過開始時的20分鐘各個人物的交代。由於都是由同一人扮演,所以我要很久以後才搞清楚哪個年代和哪個故事。
這不只是個輪迴的故事,作者的野心肯定更大,因為所有角色在每一個年代所發生或者參與的事件,都是人類歷史上的大事件。我不是說它跟我們真實的歷史事件有甚麼關係,而是涉及人類存亡的事件,包括神話、解放奴隸、能源、未來世界的國家醜事。雖云是不同年代,實際上說的都是當下我們關心的議題。當我們習慣了每一段故事後,導演出色的情節堆砌技巧實在令人佩服,他不只令你看得明白,甚至還為每一段的人和事感到傷心和喜悅。
影片似乎要說的其中一個主旨是:無論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受前世影響,也同時影響着後世。這也是一部大家已經差點忘記了的「混沌學」示範,而這門學問最令大家熟識的,便是所謂「蝴蝶效應」,一種漣漪效應,等於你看到你把一塊石頭拋進水裏,會看到一層又一層的漩渦。而這種效應不是以必然的因果關係來了結,而是透過你難以預測的、想像的層層連接產生你意想不到的影響。「混沌理論」的基本發展來自氣象學的研究,雲的意象自然佔有重要的地位。
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例如湯漢斯這個角色的每個年代的事件(化妝是本片值得欣賞的地方),似乎又帶着一些宿命,既然是宿命,那麼便是一種固定了的,必然發生的事,跟原來的漣漪效應便不是同一回事。《雲圖》正好揭示了這種人類面對的矛盾。
撰文: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