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骯髒、危險、雜亂的塗鴉，在墨爾本的Fitzroy區竟變得快樂非常。繽紛的色彩點綴平凡的街道，自發的街頭藝術節更是藝術家與市民的聯歡會，來自街頭的東西，更開始被買「入屋」。
記者、攝影：符樂
畫家打躉咖啡室
墨爾本的Fitzroy區特別是Brunswick Street，是市內年輕人的聚集點。兩公里長的街道，盡是最潮的玩意、最新的時裝設計、長青的波希米亞及復古風，咖啡店、餐廳、酒吧舉目皆是，下午過後，人氣更是有增無減。古舊的維多利亞式建築內，簇新的衣裳固然吸引，但令我駐足的卻是建築物外牆色彩鮮艷的塗鴉。塗鴉，無論在歐美甚至香港，只要在稱得上「城市」的地方都不難發現，大部份人都認為佈滿塗鴉的地區是骯髒、危險、犯罪事件滋生地，然而這裏的畫作卻有份獨特的從容。嗅着空氣中的快樂氣息，拐彎至Johnston Street，在街角小巷，我找到站在塗鴉舞台的幕後主腦。
主觀地認為塗鴉都是在漆黑的晚上，躡手躡腳極速進行，但眼前晴空萬里，數名畫家悠閒地坐在街上，喝着咖啡、吹着輕煙，說說笑笑，手中噴漆在木板上噴噴畫畫，慢慢地將不同的角色帶到舞台上。那是掛着大笑臉的叔叔、逾兩米的鹿頭人像，抬頭一看，潛水員、美人魚怎麼追逐到二樓的外牆去？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是畫家們坐在後花園正經八百地商討要事。那是夾在樓宇間的廢棄工地的露天咖啡室，鋪上了塑膠草地，盛載汽水用的膠籃加咕𠱸成為座椅，塗鴉木板則作茶几，簡陋的裝潢連像樣一點的家具都欠奉，但這兒卻是我看過最地道最「酷」的咖啡店。按捺不住決定一探究竟，畢竟旅遊書是死的，令人難忘的旅程往往是靠活人的嘴巴走出來。一句：「你在幹嘛？」便成為開啟街頭藝術之旅的鑰匙。
Juddy Roller咖啡店
地址：Corner Johnston Street and Chapel Street, Fitzroy Entrance on Chapel Street, Melbourne
28歲的快樂塗鴉
與這班街頭藝術家的主腦Shaun Hossack聊天，原來大夥兒為了即將舉行的街頭藝術節「ILL-Logic Exhibition」趕工，這是一個涵蓋各種街頭創作的活動，除了塗鴉亦有短片、音樂、燈光等，來到第三屆全由他們自發組織，與任何政府機構或團體無關。只有28歲的Shaun坦言自己高中未畢業，愛自由、愛創作，因緣際會在這兒設立工作室，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家相繼聚集，其後更在工作室旁開設咖啡店，結集志同道合的人，令Nothing變成Something。Shaun說相比歐美，墨爾本的塗鴉是快樂的，「美國塗鴉是有力有訊息，畫家想表達心中的不滿，具訴求；我們的塗鴉就親民得多，純創作，我們都樂在其中。」
深入創作舞台，走到幕後，要踏上昏暗髒亂的階梯總需要一點勇氣。寬闊的二樓工作室是「六樓后座」，正正住着六位本地藝術家。布簾是間隔，眼前是床鋪、工作間、待完成的藝術裝置……無論哪位母親看見都會以「亂似狗竇」來形容，但我卻覺得亂中有序，是沉悶上班族渴望的優皮。
ILL-Logic Exhibition街頭藝術節
網址： http://www.facebook.com/events/366001060163277/
有人付款買「壁畫」
來自五湖四海，不同年齡、背景、階層的藝術家聚首一堂，構成和諧的畫面。但現實歸現實，藝術家也要餬口，鈔票不會平白從牆壁上吐出來。逾40歲、曾修讀法律的藝術家Kaff-eine表示，「十年前人們對塗鴉的感覺負面，但現在越來越多人希望在居所或店舖添上獨一無二的畫作，我們都很驚訝有人願意付款讓我們畫畫，而且數量還如此多，更有小鎮以『壁畫』作招徠吸引遊客。我們的名字都在作品上，在網上搜尋很易找到我們。」牆上的畫，無論稱為「塗鴉」或「壁畫」，但由街頭走入屋內，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另一方面，Kaff-eine深明塗鴉也是犯法的：「刻板的法律榨乾我的人生，但畫畫卻令我越覺年輕。塗鴉雖然違法，但它活化了社會、城市，吸引遊客帶來收益，政府當然不會放棄這點好處，這是無法解決的矛盾。如何在法律與藝術間取得平衡，是社會的最重要課題。」Kaff-eine說從未聽過有藝術家因塗鴉而被捕，但條例終究存在，為了逃過被捕的風險，她也從不與遊人拍照。
黑暗街畫
19歲的Mika是設計系學生，雖然家人反對他走在街頭作畫，但在長期堅持下終於換來家人認同。外表開朗的他認為藝術反映內心世界，但對自己作品經常呈現黑暗及惡魔，連自己也感到驚訝。
逃出巴黎
擅長搞笑漫畫風的藝術家Choq來自法國巴黎，是工作室的長駐藝術家之一。他認為在歷史、時裝、藝術等範疇上，法國都在世界佔一席位，但對創作者而言反而成為枷鎖。「巴黎不是你們想像般浪漫美好，我們的創作要迎合巴黎的風格！但在墨市，風格卻是我們製造的。」
新鮮出爐Tee
在時裝界的世界舞台往往不見澳洲的影蹤，但走在Fitzroy，讓人驚喜的創意總是源源不絕。這家開業只有兩個月的Tee Shirt店，主打即叫即製Tee，客人只需在門外欄柵揀選圖案，四分鐘後，熱Tee便可新鮮打印出爐。
Das T-shirt Automat
地址：152 Johnston Street, Fitzroy
網址： http://dastshirtautomat.com
在Spa嘆夜景
墨爾本市內有大量維多利亞及哥德式建築，除了於城內遊走，還可到Yarra River一邊嘆Spa一邊隔岸欣賞古舊Flinders Street Station。Spa位於Langham Hotel內，透過玻璃幕牆寧靜地感受墨市的美，43℃的Jacuzzi更讓人身心放鬆。現凡於網上預訂夏日優惠，入住兩晚以上更可獲贈免費Wi-Fi服務及自助早餐。
Langham Hotel Melbourne
地址：1 Southgate Avenue, Southbank, Melbourne
電話：（61）3-8696 8888
房價：每晚$2,255起
網址： http://melbourne.langhamhotels.com.au
Travel Memo：澳洲墨爾本
簽證：持特區護照或BNO者均需簽證。可在網上辦理電子簽證： http://www.eta.immi.gov.au/ETA/etas.jsp
機票：乘搭澳洲航空來回香港至墨爾本特惠機票$4,690起（未連稅），優惠期至2月28日。查詢：2822 9000/ http://www.qantas.com
電壓：220V三腳八字形扁插頭
Wi-Fi：市內免費Wi-Fi不算普及且速度偏慢，建議到Flinders Street火車站，簡單登記後便可暢快地縱橫網絡世界。
匯率：1澳幣約兌8.13港元（文中價錢已折算成港元）
鳴謝：澳洲旅遊局、澳洲航空、Langham Hotel Melbour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