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歡議政的成龍,近日指香港已變成遊行之都:「罵中國、罵領導人,甚麼都罵,甚麼都遊行。應該規定甚麼可以遊行,甚麼不能遊行。」惹來劣評如潮。
演戲的人,舊通稱優伶。優是俳優,指演滑稽戲的藝人,伶是樂工。古代優伶也會諫議政事,元人王曄的《優諫錄》輯錄了優伶的諷諫語,記述優伶如何藉御前演出的機會,在談笑與奏樂之間諷諭朝政,勸諫國君。
五代十國時,吳國權臣徐知訓任宣州長官,聚斂苛暴,百姓困苦。有一次,徐知訓覲見宣帝,優伶奉召演出。一名綠衣伶人扮演土地公,說:「我宣州土地神也。吾主入覲,和地皮掘來,故得至此。」徐知訓專恣跋扈,綠衣伶人卻不畏強權,在皇帝面前為民請命,嘲諷這名貪官大肆搜刮,連十八層厚的地皮都被他刮透。南唐元宗即位之初,宴樂擊鞠不輟,曾乘醉命樂工楊花飛奏《水調詞》,楊卻只唱「南朝天子好風流」一句,重複四次,令元宗豁然大悟:「使孫陳二主得此一句,就不會遭遇銜璧投降之辱。」之後專心政事,天下治平。
成龍議政,卻只會討當權者歡心。二○○三年,成龍指香港五十萬人捍衞言論自由的遊行是「破壞香港形象」;二○○九年,指香港因「太自由而很亂」;今年八月,無視中共殺人暴政,謳歌極權:「中國正在最好的時代,現今是五千年來最好幾年。」近日更對民間疾苦視若無睹,反而又不滿市民痛罵執政者,要求規管遊行,侵犯人權。
清朝文士李漁的〈譚楚玉戲裏傳情 劉藐姑曲終死節〉說:「天下最賤的,是娼優隸卒四種。做女旦的,為娼不足,又且為優,是以一身兼二賤。」古代優伶,一般被視為以色相娛人,奏靡靡之樂,而伶人借演戲之名行娼,更是一身兼兩種賤名。當然哀民瘼,傲王侯,地位低賤而品格高尚的,也大有人在。成龍為博當權者賞識,屢屢指鹿為馬,顛倒是非,如此出賣靈魂和良心,也許可以將自己賣到一個好價錢,在歌頌中共的爛片中獲派一個小角色,將來也許還可當個小委員書記;只是台上戲子,台下政治婊子,成龍親身示範了何謂「一身兼二賤」。
小雲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