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中葉活躍美國文壇的三大基佬，我最陌生的是Gore Vidal，事關首次接觸印象壞到無以倫比：冤枉得很，不是文字而是改編成電影的《Myra Breckinridge》。「怪雞」被發明之前的騎呢先驅，香港片商譯作《雌雄美人》，那麼另類冷門得以盛大公映，肯定因為領銜主演的是當時得令的性感尤物麗歌蕙珠。變性人的故事，主角男身由乸型影評人Rex Reed擔任，另有梅蕙絲友情客串，小學雞第一次在銀幕慕名仰視，完全不明白戴假髮化濃妝的大肥婆怎會被譽為一代艷星。不知道是設計效果還是收音技術有問題，全片吵耳如星期天十二點半的茶樓，只約莫記得有一幕綁住個英俊金髮男打屁股，其餘迅速悉數遺忘。多年後黎小姐堅惠對原著讚不絕口，雖然好奇，卻沒有特登找來拜讀，只看過號稱第一本現代同志小說《城市與支柱》，居然也忘得一乾二淨。與「紳士母狗」之無緣，可見一斑。
數月前讀到他逝世的消息，和魏紹恩打微博牙骹時順口問：他們三個毒舌，有得揀你會做邊個？果然不出所料，答案是戲劇皇后田納西威廉斯。我倒是希望擁有卡波堤那支筆，無往不利點石成金，可惜天份和閱歷嚴重不足，唯有望門興嘆得個恨字。所以去年橫空爆出《楊凡時間》，馬上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將我厚着臉皮渴望戴的大帽子，轉套到尺碼適合的頭殼頂。卡波堤穿梭名利場，哥兒維達嗤之以鼻：「杜魯門卡波堤相當成功企圖加入的圈子，是我相當成功退出的一個。」那種語氣，當然教我想起鄧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