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綠騎士仍愛說喜歡「活在自己夢想的世界」,不肯走出來。
這個早上,我們在臨海餐室吃早餐。她的先生Jacques把鬍子剃掉,人顯得比以前年輕。胖了一點點的綠騎士不覺有什麼改變,仍是笑容滿臉(我們當然不用說什麼歲月催人,亦不必說祇要心境年輕便好)。
他們從法國回來探親,到澳洲悉尼度假,行程緊湊,離港前,只得一個早上,可以一起吃早餐。
綠騎士說仍活在她的夢裏。她當年旅居法國,愛上繪畫,一畫就三十多年,當年生活不易,沒有放棄,如今生活無憂,更不會不繼續畫下去了。她把近作拿出來,風格是她十年前在香港舉辦的畫展作品的延續,仍是色彩繽紛,筆觸卻是細緻的,她仍愛描繪一片又一片的山林,湖光,花草,碎碎的一片,拼出來成了多姿采的人間美景。
綠騎士又讓我看了她的詩與畫,她為自己的詩作(法文寫成的)配上插圖,很是協調。說想把它譯成中文:「祇是找出版社出版詩與畫,並不容易。」我把實情告之:印刷費不貴,找發行則有難度。
既然那麼喜歡繪畫,又不在意所畫的是否有市場,那就不用顧慮什麼,繼續過畫家的生活好了。
多年前到法國,Jacques帶我們到Arles看梵高的墓碑,梵高筆下Arles的建築,經過歲月洗禮,色調仍是梵高愛用的憂鬱顏色,就是天空燃燒的星宿,看起來是點點火光。
巴黎已有畫廊展出綠騎士的畫作,有收藏家收藏她的作品,或許她仍未能如中國近年冒起的畫家,平地一聲雷,成了收藏家寵兒,亦不會像趙無極作品熱賣,但綠騎士並不介意。她說的:可以一直畫下去就好了。
一二年十一月十一日下午,綠騎士會到西貢參觀她昔日好友黃奇智故居,范玲帶來當年奇智送她的畫作,轉送給綠騎士,那該是很恰當的一份禮物。我與黃奇智祇有一面之緣,不算認識,但對他堅持要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則十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