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與來自不同圈子的人一起吃一頓晚飯,談笑風生,享用美食美酒的機會愈來愈少了(希望讀者諒解,不要批一句:又是飯局),這麼難得的聚會,得看主人家的號召力,是否有此能耐,把我們想見的人物請來。席間聽聽他們高談闊論,言及義或不及義,不成問題,人生樂事也。
小李飛刀負責主催的,我是逢請必到。儘管有人說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愛應酬。但祇要是由他「吹鷄」,總可找到一些我們平日難得一見的各路英雄赴會,那不是鴻門宴,安全得很。小李飛刀有此號召力,由他出馬,被邀請的都會出現,那不是俾面派對,是相見歡的飯局。相聚的幾個小時,不會覺得悶的,桌上的食物賣相如何,味道如何,我們都不介意,只要當天晚上有說不完的話題,談笑甚歡,比吃什麼都好。
小宇的是另一格局,他的文化界朋友,較為前衞(也多較為年青),出席的人數總是比預期的多(大家都愛赴小宇的約)。一兩席是不夠坐。前年一趟,吃的是法國菜,每張枱祇可坐六至八人,結果竟擠出八九席,四十多人來。祇見小宇遊走席間,所到之處,總會引來笑聲,不同圈子的文化人,擦出來的火花,足夠燃燒一個晚上了。
蔣大姐與眾不同,她是我們仍未入席,她已半醉了。那也好,不醉的時候她已愛說笑,半醉話更多了。出席的盡都是文化界有頭有面人物,她卻一無所懼,與他們說笑,挖苦也好,實話實說也好,我們聽了,會忍不住笑起來的。可惜出席她的飯局一點不易(要等她約呀),祇去過一次半,那半次是有要事在身,祇能去喝一碗她為我預備的魚湯,喝完就得告辭,那碗湯很見滋味,蔣大姐懂待客之道,她的體貼,教人動容。
健威的飯局一定不會教人失望,食物好是不用說的了,一席人都懂得吃,懂得喝,更懂得說話的藝術。我坐在那裏,祇管吃,祇管喝,祇管聽就可以了。
還是很想出席戴天的飯局(自他移民加拿大,沒此機會),那是回歸前的聚會了。席上多是前輩,吃喝都來得有點悲壯味道,是知道,往後歲月,不會一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