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姑姐麗儀雖然比我年長幾歲,大家族老侄嫩姑極普遍,不少侄子比叔叔姑姑還年長。久住倫敦,每次不是我到英國還是她探親香港,相聚甚歡。
這次回來,我們洗塵設宴老家元朗「紅爵」酒家,喜歡它的點心精美,飯菜水平高,還有晚上備樂隊演唱老歌,跳老舞,氣氛熱鬧,不少舞者功力非凡。
那晚除了麗儀,還有剛剛從多倫多回來過冬,六叔公女兒梅基姑姐。不同代,不同年歲,大家共舞好不開心。
美好時光隨歲月漸散,但願三杯美酒,況逢一朵花新,片時歡笑且相親……
匆匆,麗儀回英國前夜,二人繞着過去我們村子擁有的土地,今天面目全非天水圍走了好大一圈,自踏着的泥土成長,今天雖然已轉石屎水泥,我們對家鄉並故人的感情仍然濃郁,下一代?新世代人情相信我們毫無把握去掌握了!
從我們塵歸塵土歸土的父母說到他們第二十五傳半數已去的人事,想起數天前聽聞剛剛去世的姑姑,秀蘭。
入住老人院超過十年的秀蘭姑姐,是二伯公女兒,我父親堂妹。兄弟早歿,至親只有一姐,杏賢大姑,曾祖父的長孫女,也於年前去世。
一生未嫁,年輕時與家庭鬧得極不愉快,只為回歸祖國做共產黨。好了,淋過火水,以自焚逼寡母肯首答應,50年代北上。文革時,吃啥苦頭?地主女,海外關係,從事英文教師,條條都推她關牛棚,拾牛糞。80年代回港,可從來沒說過半句國家的不是,與她姐一樣,跟我祖母感情親密,常來家聊天,留給我不少憶舊典故。她去了,遺言:不辦喪事,火化。
人生冷淡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