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KaDeWe百貨六樓的食物部,仍然教人留連忘返,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濟濟一堂,東聞聞西摸摸,要定力十分強才能抗拒誘惑,不費分文全身而退。我們這些拿着一件手提行李走天涯的單幫客,自從九一一後航空公司嚴禁攜帶超過一百毫升液體登機,旅行購物的範圍縮小了一點點,勉強也算因禍得福,起碼當不怕面懵的劉伶提出順便帶樽酒作手信的無理要求時,說不的聲音理直氣壯。對酒精我缺乏興趣,但喜歡研究有汽飲料,每到一處都盡量發掘當地特產,萍水相逢偶遇佳麗當然即席解決,不存運回家鄉同偕到老的妄想。這次一着陸就見到號稱有機的汽水Bionade,味道眾多試了石榴,不特別過電,反而在超巿發現舊相識Fritz-Kola麾下原來有一款可樂溝咖啡,令我當堂失控尖叫:數年前可口可樂推出類似配方的Blak,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一陣就停產,被撩起鋪癮的君子痛不欲生,想不到陌地忽然邂逅餅印,一拍即合擦出火花。出了美國領土,可樂的商標註冊權好像山高皇帝遠,誰炮製墨色半透明冒泡飲品都可以掛個大同小異的招牌,大搖大擺搶生意。那時在盧倫朵夫的半同志聚集地貝里奧咖啡館打躉,常喝一種Afri Kola,顧名思義是山寨貨,玻璃瓶子非常漂亮,微帶裝飾藝術風,可想並非昨天誕生的,至於怎麼和「非洲」搭上關係則實在考起。德國許多清水和礦泉水的包裝都很考究,教人愛不釋手,可惜玻璃太過重身,兼且一不小心就會打爛,擺在旅館案頭欣賞一輪,沒有勇氣帶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