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在廣場上有很多來過多晚的常客,也有更多是在9.1開學禮集會後,再次踏足政府總部。失明的,拿着柺杖碰碰撞撞也要來;患玻璃骨病的,坐着輪椅入場;經歷文革浩劫,冒着血壓飆升風險也要出席。心願只有一個,就是政府撤回國民教育科。
記者:倪清江、潘柏林、陳沛冰
一個人來的胡太,在70年代「社運八老」絕食範圍欄杆外,不停抹淚,「好感動,見到佢哋老人家都行埋出嚟為成個香港抗爭……政府好麻木不仁,好偽善,呢件事係大是大非嘅事。」胡太沒有參加9.1集會,因為讀小六的兒子發高燒入院,一星期來都要照顧他,「一直好想來,今日情況好咗少少先竄出嚟,一陣間就返去。家退咗燒,身體比較虛弱,但都唔緊要,呢度緊要啲。」她說就算全港大罷課,都是政府逼成,「點解一早要撤唔撤,政府成日都講大話。」從事金融財經業的潘先生,與太太請假,趁日間人少帶八個月大的小寶寶參加人生首個抗議集會。他批評政府最初拒與學民思潮成員商討,錯失先機,「去到撤同唔撤立場,已成水火不容階段。」
「明顯有人要求推呢科」
他質疑政府推展這科背後原因,「以前推新學科,諮詢年幾兩年先推,今次諮詢幾個月,求求其其推一科,好似交功課,好明顯背後有人要求推呢科。」雙目看來沒甚麼問題的60歲劉先生,其實8歲時因頭部受傷,早已失明。他於灣仔從事按摩工作,昨放工後專程坐的士到金鐘,再靠枴杖一步一步走到政府總部,留下反國教三腳足蹟。「要嚟維護香港核心自由民主,好擔心下一代會被洗腦。關乎民生、社會嘅唔做,只睇大陸頭。」患有玻璃骨症而要坐輪椅的王小姐,昨下班後自行坐電動輪椅到政府總部,是首次參加反國教集會。「自己沉默咗好耐,如果有一啲嘢一路對佢沉默,會越來越猖狂,所以要站出來說不。」另一患了玻璃骨的楊小姐,家住天水圍,也在天水圍工作,昨午放工後仍然乘坐鐵路到來,之前未曾參加反國教集會,「課程指引偏頗,點可以講一個國家好、黨好。」她認為這麼多人表達訴求,政府不能置之不理,「以後有乜政策唔合理、不公義,都冇乜方法反抗,以後可以點?」78歲的霍老伯夫婦昨聯袂到政府總部,因天時配合,霍婆婆說:「我哋有病,血壓高,太曬又激動會好危險,因此之前幾次都係睇電視,今次真係忍唔住先出嚟。」
讀左校兩老憶洗腦經歷
兩老在港出生,在一間左校讀小學,是他倆坎坷前半生的開始。霍婆婆說:「一早已被洗腦,到中二時爸爸知係共產黨學校,想我轉校,但我唔肯,老師講乜就信乜。」他們50年代響應中共呼籲回大陸建設中國,在學校當教師,結果遇上連串政治厄運,「反右第一次整頓,唔關我事;到最後文革關我事,成日俾人懷疑做特務,俾人押出街遊行。」到73年他們才逃回香港,猶有餘悸,所以要出來反對洗腦國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