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二十年前,在美國當着大庭廣眾肆無忌憚捧琪斯伯,一定會有正義同志站出來罵我認賊作父,叫老懵懂唔該收檔早唞。是的,這位過江基為了博出位,不擇手段起來連老竇姓乜都唔記得,聳聽的危言不但殺傷力強勁而且層出不窮,整個存在意義,似乎就是用盡吃奶的力實踐「語不驚人誓不休」。
七十年代中《赤裸公僕》在電視播出後和基社區共度的快樂蜜月,很快便反轉豬肚,老皇后不論寫的文章、出席的講座還是接受的訪問,政治意識之不對都令人嘩然,初時覺得上一代姨媽姑姐落伍論調趣緻得意的追隨者,一個二個受不了近乎街市婆的倀雞巴渣,紛紛倒戈相向拂袖而去。我的反感倒沒有一般人大,見到《如何成為一個處子》和《如何去看電影》這種抵死的書名,仍然掏出真金白銀買來翻閱,嫌的只不過是笑點來來去去聚集在幾個部位,同樣的癢處搔得太頻密,漸漸變得麻木。
他狠批戴安娜死有餘辜,「有英國王后唔做,陪阿拉伯佬響巴黎通街發姣」,就算在佳人屍骨已寒的時候聽到,都會倒抽一口冷氣,但那畢竟可以卸膊歸納為錯置的妒忌,無冕皇后的狗咬狗骨;終於肝火上升,是風聞他眼都唔眨擘大喉嚨宣稱「愛滋是潮流」,語氣縱使不乏嘲諷,不顧大體的風凉卻實在教人心寒。
不過歸根究柢,還是肯定他在中古時代我行我素的勇氣─或者我並不像傳說那麼兇狠,譬如最近兩位朋友聯袂上陶傑先生的電台節目,口痕友指他們「一個認,一個唔認,一個唔否認」,我都沒有打爛沙盆,也沒有打爛人家的齋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