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英上任未夠10日,拉雜成軍的團隊,已經負面消息不斷,睇怕要完完整整過到7月都有難度。新政府月初埋班,大部份人選早透過傳媒放風曝光,最令人意外的,係搵四大會計師行安永前香港區主席孫德基空降審計署。有傳媒翻舊賬指,孫德基在安永期間發生雅佳醜聞,令佢誠信留下污點。有知情人士同我哋講,孫本人在雅佳案中不涉誠信和專業失德問題;之不過,咁樣唔表示佢適合同埋有能力領導審計署。
孫德基在安永任職逾30年,在2006年接替胡定旭,出任中國及香港區主席後,亦一度兼任安永遠東區主席及首席合夥人。在孫德基擔任主席期間,一直被雅佳官司困擾。
曾任安永 雅佳案被指失職
雅佳控股前身係善美環球,市值一度過300億元,業務遍佈過百個國家。在亞洲金融風暴,雅佳因過度擴張,搞到資不抵債,被債權人申請破產。雅佳破產極度矚目,當時係香港歷來最大單企業倒閉事件。清盤人後來發現有人曾經改動雅佳賬目,於是控告為公司核數的安永疏忽,未有盡責核數。
呢單官司拖拉至2009年,清盤人庭上指有安永員工改動過雅佳賬目,更加點名話包括孫德基等數名安永合夥人曾審閱雅佳賬目。當時有消息指出,孫主要負責後期確認,未有將所有文件翻查,故無察覺有問題。事件曝光後,有安永合夥人涉改動賬目被捕,安永即時與清盤人和解。
安永無向外講花咗幾多錢擺平事件,有報章引述消息人士講,安永賠償的和解金額達10億港元。我哋就聽聞足足要賠兩億美元,即係接近16億港紙,即使有保險,都只能幫補一小部份。
和解後不足一個月,安永突然宣佈,合夥人孫德基退任中國及香港區主席,隨即引起外界臆測佢因為雅佳案落馬。孫德基當時就解釋話,安永內部一早有改組安排,與雅佳醜聞並無關係,撞正敏感時刻公佈,純屬巧合。
據熟知雅佳事件的幾名知情人士講,孫德基冇直接參與雅佳的核數工作,並非該審計項目的負責人,要搵那個時期的安永領導層問責,都唔應該輪到佢。用雅佳事件就話孫德基有專業失德和誠信問題,唔係好講得過去。
未保護港夥伴利益 欠勇氣
不過,孫緊跟美國總部政策,令到美國總部輕易借雅佳官司,控制了盈利豐厚的安永香港區業務,確實令到好多安永本地合夥人不滿孫德基,認為此事反映咗孫面對美國總部,過於軟弱和聽話,未能想方設法保護香港夥伴利益,缺乏勇氣和領導魄力。
美國安然10多年前爆煲,拖垮了五大會計師行之一安達信。安達信一夜之間瓦解,剩番落嚟的四大,好怕他朝一日君體也相同,開始將傳統上各地區辦事處各自為政、財政相對獨立的聯合國形式,重整為統一領導的中央集權。雖然話有加強風險管理的考慮,為咗應付監管環境變化,但亦方便咗美國總部分享更多高增長地區的收益。雅佳事件賠償金額龐大,安永香港的儲備獨力難支,畀咗安永美國總部機會借「泵水」奪權。
好好先生 要頂住政治壓力
孫德基早在80年代北上做會計生意,同中方關係唔錯。佢淡出安永後,出任多個公職,包括今年4月替梁振英,出任城大校董會主席。在特首選舉期間,孫德基與其他四大骨幹組成鑽石名單A16參選選委,在會計界選委中舉足輕重。有講法話名單經過中聯辦協調。
唔少AO、公務員對梁振英以及他的班底有所保留,包括孫德基的任命。審計署於政府架構中地位獨立,有權到不同政府部門查數,踢爆政府部門種種推卸責任、官僚主義、浪費公帑之事。好似審計署早前踢爆地政總署把關不力,搞到新界官地被長時間非法佔用,又揭發直資學校賬目混亂,審計署在公眾的形象一向唔錯。
審計署署長人選曾經由審計署內部晉升,又或者政府前高官擔任,兩者都比較令公務員有信心,署長能保持政治中立,審計工作不會淪為權鬥工具。
但孫德基與梁振英的關係密切,難免有人憂慮審計署會成為梁振英政府東廠,專門用來整治部門。
知情人士話,孫德基一向係好好先生,與人為善,人際關係甚佳;處事也謹慎,能夠用人唯才,所以作為一家會計師行領導,孫還可以。但係審計署不同商業機構,萬一有人因為政治原因向審計署施壓,好好先生孫德基會唔會頂得住,堅持秉公處理,抑或一如當年迎合安永美國總部,輕易屈服,就係一大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