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皇家芭蕾舞團似乎熱衷製造瑜亮爭輝局面,就算有瑪歌芳婷那種級數的鎮班之寶主持大局也不例外,六十年代她借力雷里耶夫找到第二春,原該掛靴怎麼知道更上層樓,奇蹟地再紅了十幾年,七十年代有個赴倫敦唸牙醫的馬來西亞朋友趕上尾班車,教困在三藩市的我羨慕不已,但記得幸運兒不那麼稀罕,說情願看蓮西摩──麥米倫著名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本來是為西摩排的,首演卻被芳婷飲了頭啖湯。同期起碼還有一位安東妮特絲比三分天下,國際上她們名氣雖然不及芳婷,在祖家擁躉一樣眾多,可能基於不屑和遊客同流合污的心理,也可能真的各花入各眼,我一再聽到當地人揚言西摩和絲比兩朵家花更好看。
接下來的一輩,我唸得出名字的有麗絲莉高梨雅和珍妮花潘妮,也是叮噹馬頭,八九十年代蕭菲紀蓮猛龍過江,同時被力捧的則有達絲布素兒和狄波拉布爾,後者我印象特別深刻,除了看過她在《廟女郎》為紀蓮跨刀,還因為那血淋淋的姓氏──舞女姓Bull,你說多麼倒霉,是公牛而不是母牛,算不幸中之大幸吧。遲半代還有一位莎拉藍柏姓「羊」,齊心合力替高文花園塗上農莊色彩,我專誠看過她跳的《Ondine》,因為對水族和人類的戀愛故事非常有興趣。一轉眼十幾二十年,布素兒和布爾都已經退休,這次趁熱鬧看什錦節目,意外發現舞者名單上有羊小姐名字,負責《生日呈獻》第三段變奏。領銜的TamaraRojo(唸「老祖」還是「老好」?)我一直視為後起之秀,想不到跳完這季也告別舞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