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改革開放，嚴格來講，只是對沿海城市和像北京這樣的大城市而言，許多內陸城市，無論是人們的意識還是生活態度，都跟強國現代化的外貌有差異，還是非常「傳統」。
西安是西北重鎮，還有許多全國重點大學，但你到了西安，就有深入中國「腹地」之感，那是一種困頓之感。
市容很雜亂，建築很亂，許多重要的古蹟如鐘樓、鼓樓混在雜亂無章的現代建築中，失去了歲月價值，毫不起眼，於是城市也失去了有價值的地標。交通也很亂，突然封了一條路，雙行改了單行，但汽車依舊雙行，前堵後塞，擦肩而過，也都沒人埋怨。有時候，路堵住了，原來有人把汽車隨便往路上──不是路旁──一放，人走了。於是亂作一團，吵鬧了半天，那人回來了，若無其事，開車走了。交通又順了，也就沒人埋怨了。
服務也一樣，總是給人時光倒流之感，客氣起來客氣得要命，不客氣起來非常不客氣，大酒店的廚師的主要任務好像是不要讓客人餓着，食物是涼是熱不重要，好不好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給你吃了。
前些天看見有一張照片，拍的是大陸一輛巴士上貼的告示：「吐痰請往車外吐」。到了西安，我便覺得可能會找到這一輛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