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一走,茶就涼」可能是心理作用多於真實情況。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說法,都要離開某個工作崗位,一切與工作有關的人和事,已不相干。那是如邱吉爾所講的「酒吧關門我就走」,不必傷感,難道要求酒吧主人讓你多留一會,那有什麼好處呢。不用多說,夠鐘就離開,邱吉爾可灑脫呢。
朋友笑着問:「你感到人未走,茶已開始涼的滋味了吧。」
朋友笑着問,我也笑着回應:「沒有的,夏天喝口冰凍紅茶,更見滋味。」
送來的心意卡,其中一句:「好了,以後不用那麼早起來了。」
問題是現在愈來愈會早起床,到如今,遂明白早睡早起身體好的道理。晚上熟睡六個小時已夠,一覺到明天。往後會是所需睡的時間愈來愈少,愈來愈早起床了。
又有關心我的朋友問:「你是不是『好唔掂』,要賣藝為生,搞棟篤笑,要賺取生活費了。」
要靠賣藝為生,不如賣文。棟篤笑都交由製作公司打點一切,個人收益還不及寫一個月稿費。不過,一年前已有此打算,日後得還此心願:在舞台上,來半小時至一小時的獨腳戲,試一下在舞台上獨白的樂趣,多年前看《宋飛》(Seinfeld),愛看聽宋飛在處境喜劇開始前來的那兩分鐘的棟篤笑。或許是文化差異,宋飛說的笑話,不一定會有共鳴。他一個人站在那裏,憑一張嘴,說出一番現實人生哲理來(其後竟有美國大學開設探討宋飛人生哲學的課程),一點不簡單,教我佩服不已。
我本是個害羞的人,不愛交際應酬,最怕在陌生人面前說話,為了克服此困難,遂要求自己站在台上,面對觀眾,嘗試講出個人對生活的體驗,對人生一些想法,一點觀感。那該是一次很好的經驗,一次真正的考驗。
有此天真想法,登台演出後,我也算半個「藝人」了,可參加藝人高球會,參加慈善賽,與一眾演藝界朋友比試高低,而不用扯着某藝人的「衫尾」去打高球了,可以名正言順出賽,多好呢。
茶涼滋味如何,沒有試過。不過,另一段旅程已開始了,另一杯茶已擺在前面,等着我去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