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花大酒店》究竟有多爛?這麼說吧,它爛到平日以冷靜理智見稱的我,看了不及一半就決定遷怒資深影評人黃國兆,不停在心底咒罵「一日最衰都係佢」。其實就算沒有讀過黃先生在《蘋果》的盛讚,為了瑪姬史密芙和茱迪丹慈我也一定會捧場的,但受了他左一句「感恩」右一句「感恩」的催眠,還有「饒有意義」、「最難得的是……」和「導演最厲害的是……」等等毫無保留的表揚,期望不禁大大提高,坐在觀眾席越看越不對路,體內姓賴的基因便一發不可收拾,不肯為自己貪睇明星睇出個大頭佛負責任。賣萌的對白完全點不中笑穴,作為喜劇已經罪無可赦,最弊的是那兩位老戲骨出盡九牛二虎之力,也起不到救市作用,丹慈飾演的豆泥未亡人,自力更生之餘還要冷眼旁觀團友的喜怒哀樂,手忙腳亂調理面上空洞的七情,真應了「事倍功半」,論出彩遠不及以大茄喱啡身份扮占士邦的老細M;史密芙演個既沒有少爺仔打點也沒有許鞍華關照的桃姐,發爛渣時像便秘,放開懷抱似肚瀉,不但輸葉德嫻整座老人院,簡直讓人憂心她的健康。
這個退休英倫下女也是全片最討厭的角色,走投無路跑去她鄙視的阿差地頭延醫,三等公民忽然因為膚色榮登主子寶座,編導原意是透過其覺悟批評大白人的可憐可悲,然而目擊她紆尊降貴造訪貧民窟懺悔,受盡她白眼的印籍女傭居然感激奶奶不吝虐待,那種鬼佬大晒高高在上的心態令人嘔血。至於男同志萬里尋舊愛的異國情鴛《斷背山》變奏,肉麻雖然肉麻,對比之下殺傷力小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