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世界──豐子愷的藝術」。
祁文傑傳來5月24日香港藝術館上述展覽開幕典禮的邀請,也鄭重告知,豐一吟阿姨屆時出席……
作為藝術收藏家,祁生涉獵甚豐,許前身是漫畫創作人,對繪畫人豐子愷同行三分親,收藏豐氏作品數量頗豐,有幸在祁家得遇真絕,除祁世伯江蘇手藝香港最佳獅子頭,便是一再親近豐氏墨寶。
民國精采,其一豐子愷。
寥寥幾筆,道出了一個不再存在,雖物質貧乏然中國人文精神充沛的年代,那些人與人,人與大自然,人與傳統仍有親密的關連。
明川(小思老師另一筆名)1976年初版的《豐子愷漫畫選繹》無幸買到。但書架上1991年修訂版一直放在顯眼位置。紙頁已滲透時間浸淫顯現的泛黃卻巧合提昇貼近豐先生所屬的年代;一份逝去不可再遇的年代。
逝去的,不單那特定的時間而是人情;〈幾人相憶在江樓〉,小思老師為那閒閒墨影江樓並月寫:「倚欄干處,正恁凝愁?」倚欄杆,何等浪漫?乾讀那文字意境已不屬這個盛世年代。
〈客來不用几席共享千年樹根〉,千年樹根就是我的童年亦曾經鄉里朋輩隨意圍坐閒聊現成至佳棲身自然選擇。浮華世代,千年樹根早被鋤下成為暴富陪襯假裝清雅喝茶桌椅。
〈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兩三枝〉,繁華紛亂過剩的世代,花中有您,您中有花的心境早被污染,市場賣不起價。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鈎〉,〈幸有我來山未孤〉……雖然全皆千百年前的佳境絕句,那精神可一直維持至50年代,先後失散。筆者至愛〈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人散後一鈎新月天如水〉等等意境在現實中賣少見少,只能偶爾靠近豐氏遺墨掬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