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母親節,當天下母親都跟子女歡樂慶祝,在希臘的母親卻要承受骨肉分離之苦。國家瀕臨破產要緊縮開支滅赤,福利大減,不少母親因為失業或大幅減薪,負擔不起子女的生活費,無奈忍痛將子女賣掉或遺棄在慈善機構,希望他們能有更好的生活,免得餓死街頭。
30歲失業寡婦帕帕佐普洛,每月某個周六,總會帶着一袋兒童禮物,由位於雅典市郊的一房單位住所,乘巴士到32公里外山區、由慈善組織SOS經營的「兒童村莊」,探望她一年前留在當地的三名12至14歲子女。
三名孩子離遠見到母親,就興奮大叫「媽媽!媽媽!」,衝落梯級上前迎接,長女揚莎更緊緊擁抱母親,給她深情一吻。數小時短敍後,是時候說再見了,最年幼的一對子女總是纏在媽媽身邊,依依不捨,帕帕佐普洛每次離開時都要強忍淚水。
求助政府「他們只說不做」
她語帶激動地說:「要一個母親離開自己的孩子不是容易的事。每逢聖誕節、復活節、他們的生日,我都會因為無法跟他們一起而非常傷心。我曾向政府部門求助無數次,他們總是只說不做。他們都沒有錢,我們的國家正陷入危機。」
帕帕佐普洛數年前喪夫,適逢希臘債務危機開始,她為賺取生活費養育三名子女,曾打兩份清潔工,但後來經濟太差,公司聘請清潔工人變成奢侈品,她從此失業。坐食山崩,在負擔不了給孩子買食物、上學用書本和衣物和支付租金下,惟有將孩子送往「兒童村莊」。「我只能告訴孩子,我養不起他們。我現在只能在有限錢下,給他們買些他們會喜歡的小禮物。」
帕帕佐普洛的故事,在希臘不是個別事件。37歲單親母親茨維拉,5歲女兒朱莉安娜因病要定時打針食藥,但她失業一年,寄居朋友家,負擔不起醫藥費,惟有跟女兒到慈善組織輪候義診。她說:「我需要幫助,但比起那些要在街上買子女的,算不上甚麼。」
她有個單親母親朋友,因為沒有錢,政府又幫不上忙,要跟出生不久的女兒住在慈善庇護所,最後因為實在太窮,迫不得已將女兒賣給了一對沒有子女的夫婦。她說:「這樣的事在希臘不時發生。很多人正受苦,我擔心女兒下一代要面對怎樣的世界。」
慈善機構接收兒童上升
隨着希臘債務問題惡化,政府既加稅又減福利,就連包括SOS在內的慈善機構,都被迫將部份捐款上繳當局,幫政府減債,人民生活質素每況愈下。過去一年,1,000個家庭先後向SOS求助,當中2/3都有嚴重財政問題;現在求助人數有增無減,那些家庭更是來自各階層。一名母親最近因為付擔不起年幼女兒的生活費,給育嬰院留下字條說「我不會來接安娜了,我沒有錢,不能養大她。對不起。」女童現由「兒童村莊」照顧。
SOS估計這情況將會繼續惡化,總監普羅托帕帕斯說:「我擔心,明年會有更多中產家庭會跌入貧窮階層。現在只是開始,將會更多人來到我們組織求助。」
英國《每日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