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理完髮洗頭。洗頭師傅先是用十根指頭揉,揉了一陣問:哪裏癢?這才用上指甲,輕搔起來。
這便有些像貓。貓跟人玩的時候,只用掌心肉底拍打招呼,尖甲都收在掌中。只有惹急了牠,利爪才會突然張開,抓你幾道血印。狗也一樣,平時就算把你手咬住了,也只是輕輕用牙嗑碰,若是怒了,若是遇到了牠認為的壞人,才會發狠噬咬。
楊志軍的小說《藏獒》裏說,藏獒牙齒堅實鋒利,輕輕一劃,對手也能開膛破肚,但一旦跟人生了感情,尖牙利齒都會收起,換之用舌頭輕舔。
這些都是分寸,貓狗都知道分寸的,人是不是更應該呢?那又未必。香港許多人是不知分寸的,比如特首曾蔭權先生,就是著名「不知分寸者」。以往他有許多事不知分寸,最近跑到南美「出訪」,又不知分寸了,有趣的是,他是知道自己不知分寸的,所以竟然要審計署長幫忙為特首制定「分寸」。更有趣的是,他還有兩個月就拍屁股走人了,審計署長把「分寸」制定出來,「得分寸者」,就由姓曾變成姓梁了。這就「陷阱」得太沒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