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巴士途中,聽到後座一對男女討論達明一派。劈頭第一句就深得我心:「達明最光輝係八十年代,但係今時今日聽,一樣唔覺得過時。」
曾幾何時,達明一派=潮,不是明哥長髮飄飄外型,或是糅合Techno及英式搖滾的風格,而是言之有物、永不過時的歌詞。早期在潘源良、陳少琪、周耀輝的供應下,達明從來緊貼社會,八十年代溜冰大熱,就有《溜冰滾族》,講夜青,又有《馬路天使》,更不要說《今天應該很高興》的移民潮,民主黨早應該聽的《十個救火的少年》和高歌同性愛戀的《禁色》。少不更事,歌入腦而不知所以然,昨晚聽到《今》一曲,想到昔日小學同窗正正有十多人獨自在美洲很多新打算,忽有點驀然回首的感觸,「驟然間,心裏增添了許多歲月」。
達明的fans不年輕,歷經股樓瘋狂、中英談判、主權移交,今日漸漸淪為中國治下的「其中一個城市」,身邊放棄救火的不知凡幾;這晚,大家在歌聲中naturalhigh手舞足蹈,尋回年少輕狂歲月,就像對黃金年代的救贖。
沒有林書豪和九把刀不緊要,預告北上巡迴演唱的明哥達叔,希望堅持的不是陽具帽,而是把《天問》、《排名不分先後左右忠奸》帶到中國:走狗與蝗蟲,小平同志和薄熙來,最後一句勵之姓方,願神州百姓都聽得到。
文:仙道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