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灣出發,飛到印度首都新德里,搭上延誤三小時的國內班機,降落前遇上冰雹,空中盤旋數圈,壹電視記者這才來到達蘭薩拉這個小山城,西藏流亡政府所在,這段路壹電視記者走了五個多月。
這五個月裏,四川阿壩、甘孜、印度新德里,陸續傳出藏人自焚明志悲劇,和平的藏人曾幾何時需如此激烈手段,尋找心靈平靜。原本約訪達賴喇嘛,是要談他移交流亡政府權力後心境,計劃因而改了。
達蘭薩拉分上下兩部,上達蘭才是藏人群居地,市中心僅僅圍繞兩條窄街串成,流亡政府繙譯官跟記者說,達蘭薩拉是個「國際化」的地方,但為何基建落後?他的答案很矛盾,因這裏「不是我們的家」。
「那麼家在哪裡?」幾乎這些藏人都答「在西藏」。記者問:感覺困在這裏嗎?「沒關係,至少心靈是自由。」藏人回答。的確,至少言論自由有保障。
一連串的藏人自焚事件後,上達蘭的街道,處處可見自焚海報及聲援布條。光在記者停留的時間,就遇上連署活動,還有燭光悼念遊行。談到自焚的同胞,藏人指他們是為西藏人權犧牲的烈士。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名獨居老人聽到記者從國外來,堅持拖着行動不便的身子受訪。他說自己老了又病了,可能無法回歸故里,但希望讓更多人了解西藏的現況,讓子孫能有回家一天。臨別時他再三揮手,說為記者祈福。看着老人家期盼的表情,記者忍不住鼻酸,這樣一位獨居老人,念念不忘想回「山的那一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