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王頭每周一次，踢本地球會興趣班已經一年了，近月拉隊出外比賽。他們這批雜牌軍兩次遇到的，都是機動部隊，將牛王頭他們打到落花流水。上一仗對住車路士足球學校，近完場時牛王頭跟對手碰撞後絆倒，後腦呯一聲着地，我在欄邊心跳出口腔，看着球證背影，不曉得要不要馬上衝出去安撫。之所以猶疑，是因為YouTube那一場U12英基對傑志比賽，踢頭場面固然震撼，原來後續篇更令人震驚。遭踢傷的那一方，接到舉辦友誼賽的車路士足球學校發信，譴責當日衝入場理論的家長，妨礙球賽進行。用詞相當不客氣，用了guilty。足總也發聲明，指出兩隊比賽時，表現茅躉，同樣欠缺體育精神。各打五十大板，是奇怪的「審判」，雖然如此，仍比那句guilty有說服力。我就是因為這一句guilty，遲疑着，直至球證招手，叫家長入場安慰受傷的小球員，我才仆出去，察看牛王頭的後尾枕，已迅速僭建了一層樓。他眼淚未乾掉前，球賽結束，會合隊友後，他馬上忘記頭痛，歡天喜地議論隊友的BS卡。
連續幾個夜晚，他被迫俯睡。欣慰的是，他沒有指責別人，對足球如常狂熱。這批U8，比起上個月兩個六字頭爭做特首的阿伯，才是真正體現了君子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