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枱面上舊得說不出型號的諾基亞電話,再看看坐在對面的受訪者,完全不像62歲,他正是電影《桃姐》的真人版Roger,他穿上一件熨得筆直的恤衫、藍色外套、架上眼鏡,笑容可掬。入場欣賞《桃姐》時,由劉德華演的少爺仔Roger性格內歛,擔心訪問真Roger時會經常出現deadair,更擔心的是他那少爺性格。幸好出現在眼前的Roger非常健談、沒有少爺脾氣、更有點幽默,自認奄尖的他笑說桃姐離開後自己就折墮,因現在只能吃隔夜餸,無法再試到桃姐的拿手菜。 撰文:李珮洳
電影《桃姐》令葉德嫻成為四料影后,電影預購爆滿,似乎已有一段時間沒有一套成為大家話題的港產片。戲中男女主角劉德華及葉德嫻已多次接受傳媒訪問談及電影,就連監製李恩霖(Roger)亦成為熱門受訪對象。相約Roger於尖沙嘴一間餐廳見面,等候時有一男子走過來,面帶笑容問:「你哋係咪約咗我做訪問呀?我係Roger呀。」細心看他的衣着,真的和華仔戲中所穿的一樣,藍色外套、恤衫、西褲、波鞋,但不見了黑色背包,換上的是個黑色手提袋。
Roger坐下後拿出一叠桃姐的舊相,看着發黃照片的同時,他便談起與桃姐間的故事:「同桃姐最close係細個時,當時冇乜顧忌,直到19歲去完外國讀書返嚟,獨自生活咗10年,返到嚟同佢開始有隔膜。嗰時我張書枱好亂,桃姐一定會幫我執番整齊,但我係亂中有序,知道啲嘢放喺邊。嗰時我曾經同佢講『我唔需要咁企理呀!』相信當時畀到佢hardfeeling,呢個應該係我哋相處咁多年最大嘅衝突位。同埋有時佢洗到我啲衫縮水、熨衫褲條骨歪咗,我又會話佢幾句,雖然我唔係好嚴厲咁話佢,但桃姐一定好認真對待。」
一日收兩死訊
直至桃姐於2003年因中風提出入住老人院,二人的關係再接近起來,Roger說:「當時成日要返內地做嘢,但點都會一星期探佢一次,有時兩、三次,佢入咗老人院大家講嘢反而多咗,以前同一間屋住好似返酒店咁。好多時桃姐都係向我投訴啲院友、姑娘有乜唔好、啲嘢唔好食。」在老人院過了三年,Roger坦言桃姐當時的生活環境及身體狀況不太好:「佢唔想成為我負擔,因為我嫲嫲中過風,桃姐更加知道我唔會照顧到佢。我作為男人,點幫佢清潔?點協助佢去廁所?」
戲中交代桃姐病重時華仔同意醫生減藥,他隨即返內地工作,接着畫面便跳到桃姐的喪禮。現實中,事情更戲劇化,Roger帶點苦笑道來:「嗰日我早機返內地,個同事唔記得拎電腦要返屋企拎,之後我收到一個同學打嚟,話另一個同學仔腦出血突然死咗,我就開始打電話通知其他同學。跟住就收到桃姐嘅死訊,一日內收兩個死訊,搞到我好混亂、騰晒雞,又要打畀家人又要打畀同學。後來因為好大霧,原先飛北京嘅機改飛大連。我覺得係桃姐畀我嘅訊息,呢個世界好多災難,唔好對佢嘅死太傷心。」話雖如此,Roger眼中依然滲出絲絲悲傷,正如他所說:「呢份哀傷係永遠都抹唔走嘅。」
被寵慣變嘴刁
為緩和氣氛,跟Roger談到桃姐的撚手小菜,他面上即流露燦爛笑容說:「牛脷係桃姐最拿手嘅餸,我最鍾意食豉油雞同燒雞。桃姐會買隻雞自己劏,佢話返嚟先放血啲肉會好味啲,之後就掃啲蜜糖上去焗到啱啱熟,我到家都未食到好似佢整得咁好食嘅燒雞。」
由於自小被桃姐寵慣,Roger每天的晚飯都要有游水魚、一菜、一肉、一湯,他說:「呢幾味餸幾乎日日都有,我食完桃姐就食餸尾,佢煮嘢真係好好食,食到我好嘴刁。」Roger又自嘲「有咁耐風流有咁耐折墮」,以前絕不會食隔夜餸的他,現時只有隔夜餸吃,他邊擰頭邊說:「桃姐入老人院時,叫咗佢個friend陳太介紹啲朋友畀佢interview,佢想搵個人照顧我,最後搵咗個鐘點,佢每次上嚟幫我執屋,就會煮埋幾日嘅餸畀我,之後一盒盒雪入冰箱,食嘅時候就整番熱。」此時Roger又擰頭笑說:「真係折墮,做完個訪問我又返去食隔夜餸啦。」
Roger的嘴刁問題,令朋友都怕了與他外出吃飯,有時連餐廳的服務員都怕了他,他說:「我啲朋友同我出去食飯唔會再點菜,因為點乜都會俾我話。如果去高級嘅地方食嘢多數冇事,但我指出啲嘢食有乜問題,只係想講出佢哋嘅煮法有乜做錯,希望間餐廳改正,但好多人覺得我玩嘢。我覺得自己係morethen奄尖,唔係個個都頂得順。」
試褲鬧出笑話
至於衣着,原來Roger多年來只穿英國牌子DerekRose的睡衣、便服只穿法國品牌NewMan。Roger續說:「你知唔知就算同一個褲款,兩條唔同嘅褲,個褲頭都會有半吋差別。所以我去試褲,同一款有五隻色,會叫售貨員拎晒畀我逐條試。」Roger笑說有次入了試身室半小時,售貨員以為他暈了。最後問Roger對哪方面沒要求?他想了五秒說:「冇,樣樣都有要求,仲要係完美,我覺得只有桃姐頂得我順。」
場地提供:ALMOLO(海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