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碰上對方，我們會怎樣？我一定是個很差勁的藝術家！」Gilbert說。「怎樣形容我們二人？Wired&Normal。」怎樣形容這個藝術組合？「2Peoples，1Artist。」妙語連珠、趣怪、好玩、直接，是英國家傳戶曉的藝術組合Gilbert&George。近日英國著名畫廊WhiteCube在中環開設國外第一間畫廊，首展就是這對孖寶的大作。
記者：何兆彬
攝影：潘志恆
街頭血腥
籌備六年，Gilbert&George的《LondonPictures》全球首展292張，這次因為WhiteCube香港店開幕，運來了22幅展出。他們以狄更斯式（Dickensian）的視角，處理了4,000多個報紙海報主題，以描寫倫敦的黑暗一面。「我們想做一個城市風景相，但要真實的，於是有一天我們二人就開始搜集倫敦街頭的報章和海報。」他們花了六年，一直在街上偷海報，「起初叫舖頭幫我們留起上周的海報，但他們懷疑我們在幹甚麼勾當，所以我們惟有建立一個系統，二人分工合作，他入舖頭買朱古力，引開店主，我就在外面撕海報。」也不知是真是假。G&G二人67年相識，既是組合，又是戀人，據稱當年二人一見鍾情，但到了2008年才結婚，多年來合作無間，「我們手上各自有一些想進行的主題，像這次，我們先把收集回來的海報歸類，例如金錢、小孩、性，然後知道了那些字眼是重點，我們會用紅色強調它，再決定海報標題後面的影像。「原來我們的城市是那麼血腥，每天海報上都載滿了Sex（性）、Murder（謀殺）、Rape（強姦）等字眼，哎呀，香港看來很整潔，大概少一些，但我想紐約、莫斯科、非洲的城市也一樣。」
嘜頭簽名
45年了，為甚麼多年來合作無間？「因為我們從不爭吵。外面人人都在吵架打架，於是我們決定不要來這一套，我們的目標是要成為成功的藝術家！因此我們不能爭吵。」G&G：「我們有一些規則，例如，我們不會對改變不了的人有意見。我們知道有共同的目標，我們知道想去那裏。」世上可能的確有這樣子的一個人，是你的完美伴侶，但到底是怎樣相遇呢？「我們在大學的雕塑部門相遇，十分幸運。當年，藝術界充滿了概念藝術、抽象藝術……都沒有人類感受，所以我們感覺被拒諸門外，我們要戰鬥！」他們說，很多事情在藝術界本都是禁忌，「顏色是禁忌，性、愛、慾、政治、宗教。當其他藝術把99%的人隔開，我們想做相反的，成為那1%。」他們說，畫廊一直沒有甚麼人去看，「那些人只關心掙幾多錢！傳統上，藝術家認為畫廊以外的人，都是笨蛋，但我們認為每個人跟我們一樣，都是血肉之軀。因此我們處理的，都是世界性的題目：希望、恐懼、愛、性、種族、宗教、金錢。」畫面上，G&G的作品永遠有二人的形象出現，也永遠一如真人，西裝骨骨，充滿戲劇性的表情，這從60年代就已開始，「開始時我們就想，要跟觀者有接觸！畫上自己，就像你寫信給人，自己簽名一樣！」
WhiteCube（25922000）
中環干諾道中50號地下
展期：即日起至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