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婆在倫敦地鐵中大罵亞洲人是豬,孔慶東在北京的電視上罵香港人是狗,香港有人在報紙上罵大陸人是蝗蟲。
由此可見,要罵人,先要找到一種自以為不屑的動物,然後將之好套到人身上去,令那個人沒了人樣,變成了那種動物,那麼,罵人的人就覺得很痛快了。
除了動物,還有些穢物,也可把人套進去,比下去。比如罵人是「屎」,好像也能達到罵人者之痛快目的。
又或者,把不屑的動物和穢物結合起來,比如「狗屎」,也可達到目的。
好像沒有什麼人會拿死物來罵人的。你不會罵人桌子,罵人板櫈,最多說一個人像木頭,但那也只是責備,不算罵。
罵人豬罵人狗的人,想得到的反應,卻又不是一隻豬一隻狗的反應,他們最想得到的,還是一個人的反應,尤其是一個被羞辱了的人的反應,那才真正有趣,才能把「罵事」繼續進行下去。
所以,一個被罵豬狗的人,如果「響應」了這個咒罵,即使做出些如豬如狗的反應,打個鼻響,或者吠上幾聲,那個罵人者一定很無癮,很罵不下去了。因為他嘴巴上雖然罵豬罵狗,但心裏還是在罵人。
如果一個被罵者,不但沒有「動物反應」,並且只有「死物反應」,比如像一塊木頭。那麼罵人者便加倍無癮了。就像在倫敦地鐵裏那幾個被英國婆痛罵的巴基斯坦青年,他們沒有作出英國婆預期的「動物反應」,而是自顧自唱起了自己的民歌,英國婆一句聽不懂,只好加倍暴跳如雷地罵人,結果,自己就變了頭瘋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