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生肖之中，只有龍是生物界中不存在的。牠是原始夏人的圖騰。但圖騰也有原型吧。龍的原型是什麼？這問題歷來引起許多考據和議論。有人考據牠是馬，有人考據牠是狗，有人考據牠是長頸鹿，更多人考據龍是各種爬蟲類生物，如大蜥蜴、鱷魚之類。
詩人聞一多也是一位研究古文化的專家。他在《伏羲考》一文中，認為龍是「只存在於圖騰中而不存在於生物界中的一種虛擬的生物」，「是由許多不同的圖騰糅合成的一種綜合體」，它的「主幹部分和基本形態是蛇」，因為「龍在最初本是一種大蛇的名字」，其後以「龍」這種大蛇為圖騰的團族兼併了其他形形色色的圖騰團族，大蛇就接受了獸的四腳，馬的頭和鬣鬃，鹿的角，狗的爪，魚的鱗，就這樣經過團族兼併和圖騰兼併而成為華夏民族的圖騰。
因此，不管各種考據認為龍最早是什麼生物，但牠所表現出來的已不是任何生物的圖像。牠是一個綜合體的圖騰，殆無疑問。
綜合體的東西，可以是藝術，但不可能有生命。生命是不能綜合的。你不能創造一個有生命的東西，要牠上天能飛、入水能游，既有角，又有爪，更有鱗……，這只能是想像中的東西，而不能是真實的生命。
龍族文化的一個遺傳基因是好東西樣樣都要，而湊合在一起的結果是失去了生命，成為一種現實不存在的、虛假、造作的東西。
有生命的東西都予人以某種親切感，虛假的東西很難予人親切感。龍絕不可親，而只有威風。龍有威，令人懼，歷代皇帝以龍作標記。所以老百姓不是龍的傳人，只有帝皇之後才是龍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