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本人從來不過奇連伊士活的電,由他六十年代在意大利粉西部片演獨行俠,到今日退居幕後當壽星公導演,相貌、體格、人品、毅力和才華,無一令我關心垂注,之所以有點期待《胡佛傳》,好奇的不外衣櫃骷髏骨會如何處理。他執導作品我看得不齊,印象中和同志的緣份雖然不深,卻也不至於完全沒有,九七年的《情迷殺人夜》,奇雲史柏斯演個花弗美南(勿誤會,不是美男)富翁,捲入一宗謀殺案,死者是他小白臉男友,由卜卜脆的祖迪羅飾演。原著《善惡園的午夜》根據真人真事寫成,作者JohnBerendt是打正旗號的同道中人,出版後洛陽紙貴,當時在基界人手一冊眾口皆碑,頗有街坊英雄況味。進到戲院不由一驚,書裏做架樑查案的「我」忽然變了異性戀男,身邊傍着物證似的女朋友──作為敘述者,他的性取向根本和劇情進展無關,不管是攣是直沙凡拿鎮的時鐘都一樣轉動,為什麼一定要替他披上直佬外衣?落筆打三更,連帶對整部影片反感。
我這種咬住不放的行徑,息事寧人們往往嗤之以鼻,搖搖頭嘲笑幾十歲人怎會咁唔化,雞啄不斷斤斤計較,有點電影歷史感的還會模仿希治閣語氣,從鼻孔噴出一句「瑪麗,那不過是齣影畫戲」。對不起,在政治正確的教科書裏,莫名其妙的隱藏和清洗,正是懼同、排同或者輕同的舉止,剔除異己者的手勢,大有納粹狂魔作風。要是有個發神經的編導無端端將直角色改成同志,你以為異性戀者會不會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