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旁觀者見我一陣佇立九一一紀念碑前傷春悲秋,一陣斜倚塞納河畔月旦波蘭斯基新作,忍不住提出嚴厲質問:你到底在巴黎還是美國?於虛擬的網絡世界說三道四,其實沒有必要供出肉身所在地,可惜道行還差那麼一點點,居然不顧儀態扯大喉嚨回答:巴黎和紐約不過六至八小時的飛機,誰都有權「朝巴暮紐」!暴發戶式的得戚,說多乞人憎有多乞人憎,縱使充其量不過有碗話碗。
自從蕭菲紀蓮退出古典芭蕾舞台,我的追星惡行原則上已告一段落,這兩年開始又再不安於室,都怪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太不爭氣,舞者一代不如一代,節目江河日下,舞蟲在體內蠢蠢欲動的時候,不能不另尋出路。本季只想看客席的丹麥皇家芭蕾,土產製作沒有一齣有興趣觀賞,連聖誕鉅獻也由《胡桃夾子》改為《灰姑娘》,誰樂意花幾乎一百歐元,跟隨緊緊夠班的舞女舞男漫遊雷里耶夫的荷里活片廠。下月中旬他們歷史性遠征新加坡,跳的是《吉賽爾》,將會和回家過年的浪子碰個滿懷,如果NicolasLeRiche飾演激死俏佳人的鬼佬王魁,倒不介意捧場,奈何遲遲不見公佈名單,唯有到時執生。
這家座落獅城海濱的榴槤殼,背後恐怕有大水喉照住,頗多香港請不到的貴人都在此翩然現身,譬如紀蓮,年中在倫敦首演過《八千里外》,便立即飛到彼邦獻藝。逢春節舉行的「華藝」,今年有進念二十面體的《百年之孤寂:文化大革命》,我已經看過兩次,反而最渴望來自台灣的雷光夏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