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變,鼻敏感發作,不痛哭也流涕,比痛哭流得還多。
打開家中放藥的抽屜,見有一盒治鼻敏感的藥片,寫明「無睡意」。猶豫了一下,還是吃了一粒。十五分鐘之後,坐着寫稿,頭重得像斷了鉸鏈一樣往下垂,轉眼就可昏睡過去。
有些朋友有吃安眠藥的習慣,看他們吃藥,便知道吃安眠藥和喝酒一樣,酒喝多了,就有「酒量」,安眠藥吃多了,也有「藥量」。「酒量」和「藥量」都會越來越大,結果就「海量」了。
那些常吃安眠藥的朋友,吃安眠藥像吃花生米一樣,恨不得一把一把往嘴裏塞,不過是為了求一個好覺。
我則是一點鎮靜劑都碰不得的人,過大海吃一粒暈浪丸,下船可以昏睡兩天,如果像那些朋友般吃花生米般吃安眠藥,結果肯定不是安眠,而是長眠。
所以說,同人不同命,也不同體質。我那些失眠得要吃安眠藥的朋友都很羨慕我,說他們多希望吃粒暈浪丸可以睡兩天。原來在他們的眼中,幾粒安眠藥就弄得死的人,是有福氣的。
對於人生的福氣,不同年紀看法也不同。有一次在四川,當地年青朋友說,人生最大的福氣是「睡覺睡到自然醒」,問我同不同意。我說「睡覺睡到自然醒」是很福氣,但不是最大的福氣,等你們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就會知道人生最大的福氣,是「睡覺睡到自然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