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在香港無人不識,百年歷史曾創不少驕人紀錄,包括在77/78球季成為首支不敗奪聯賽冠軍的球隊。光輝之後亦有淪落時,在82/83球季,南華歷史性降班,當時球員之一,就是香港一代中堅蔡育瑜。經歷了「少林寺」不敗奪冠及降班的他,談起這段近30年前的往事,記得擁南躉火燒加路連山道,以及南華最終只得7分降班,要足總破例挽留的歷史。記者:曾雁平
蔡育瑜在20歲才加入南華踢預備組,憑着身高優勢,加上不俗的技術,隨即獲當時南華教練郭石賞識提升踢甲組:「我在青年軍時代是踢前鋒,73年加入南華踢預備組,當時仍在堅道中學升讀中六。南華甲組中堅羅桂生受傷,教練郭石叫我頂替,踢得不錯,之前冇想過踢波搵食。不過,既然有機會便決定放棄學業,全職踢波,如沒有這個機緣好可能繼續升學。」初登甲組,因表現出色,除站穩南華正選外,還入選港隊;加上身材高,外形俊朗,短短日子已成為球星,當年的本地足球雜誌指,蔡育瑜獲不少女球迷的傾慕。
承擔歷史罪人之名
效力南華8季,蔡育瑜經歷球員生涯最高峯,4次協助南華奪取聯賽冠軍,當中在77/78年球季更加寫下全季不敗(22戰20勝2和)奪冠的歷史,只是球季結束後,「大哥瑜」與陳世九及馮志明兩名主力齊齊下山,加盟愉園:「愉園當年想搞好些,便高薪從南華招攬我、陳世九及馮志明加盟,不過,我們在愉園踢了兩季便重返南華,估唔到會見證南華降班。作為球員是責無旁貸,需要承擔球隊歷史罪人之名。」
他表示,南華波衫從來較其他球會的波衫「難着」,因為球會歷史悠久,球員穿上這件波衫便要負起更大責任:「孭得起南華波衫,這個壓力一定要負,但不是壞事,可以成為球員的動力;在南華有好處,冒起得特別快,踢3場好波可被捧上天;踢得不好,就給球迷鬧到飛起。南華球迷總是對球員有一份寄望,踢得不好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所以罵得特別嚴厲。」
不知幾多次被抬上山
7、80年代是本地球壇光輝期,「全華班」的南華能與列強抗衡,是靠的鬥志及體力。他說:「當時最好的華將是在精工及寶路華,而南華爭取成績,主要靠鬥志拼勁,在設施上亦有優勢。球會有宿舍、健身室及場地,練波好方便,練4點,3點可以攞波去搓,操完放低波衫,即刻冲凉,有職員幫球員洗好衫,明日焗好摺好放在衣櫃;朝早食完早餐,可以自已去球場練波,這些設施及資源是其他球會所沒有。」
南華在70年代的風光期在大球場比賽,賽後回宿舍必經南華會的斜路,球隊贏波,踢得好,球迷會夾手夾腳抬球員上去,「大哥瑜」效力南華期間不知多少次被抬。只是花無百日紅,81/82球季,南華首次淪為護級隊,大哥蔡清楚記得季尾對加山的護級大戰,全場爆滿。
「因為球隊之前踢得唔好,就算和波保住甲組席位,球迷仍然不滿;之前的賽事試過球員近距離被球迷指罵,賽後為免球迷埋身,所以3、40個藍帽子組成人鏈,讓球員行在中間,在警員護送下返回宿舍。」
南華首季護級,高層已放棄不用外援的傳統,增聘5名西德球員,而最終勉強「保甲」,緊接球季,改以黃興桂執教,又聘荷蘭外援,可是表現依然未見起色。蔡回想說:「黃興桂半季辭職,最後居理介紹米拿(前利物浦助教)任教練兼球員,再以幾名蘇格蘭外援救亡,可惜太遲,全季只得7分依例降班,我們成了歷史罪人。」
南華不濟皆因壓力大
南華在首循環護級戰與寶路華打成2:2,賽後數百球迷在球場外聚集,高叫要打球證,沿途叫囂並踢爛交通燈、路牌、垃圾桶及拍打路邊車輛洩憤,大批警察一直在旁監視,滋事球迷在百德新街再次集結,連同圍觀途人約有近千人大聲叫囂,險釀成騷亂;其後對加山賽事又有球迷不滿南華表現,在加路連山道燒垃圾桶。
大哥瑜認為,香港足球甚少搞到這麼大件事,至於南華表現不濟的真正原因,可能是壓力,「一場攞不到分,第2場又攞不到分,壓力便越來越大,這是踢南華的特性,到現在也是一樣。」首年勉強保住甲組席位,這已經是警號,可惜未有正視,最終14戰得7分,足總出面挽留,開了降班可獲挽留的先例。
後記
蔡育瑜在球圈40多年,曾擔當過不同崗位,而他笑言,踢波最享受:「在香港做球隊領隊其實是打雜,甚麼也要做。至於做教練不是贏波便可以自己揸主意,還要看老細及球迷意見;如有得選擇,踢是最過癮,無憂無慮,輸波當然失望,但好快便有下場比賽,贏波便可忘記上場之失。」
蔡育瑜小資料
年齡:58歲(21/06/1953)
暱稱:大哥瑜
位置:中堅
現職:now足球評述員
曾效力球會:
73-78球季:南華
78-80球季:愉園
80-83球季:南華
83-84球季:精工
84-88球季:荃灣
個人榮譽:最佳足球明星(3次)、77世界盃亞洲區小組冠軍等
代表港隊年份:73年至8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