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某次廖安麗接受訪問,很無奈的說起自從攝影師丈夫葉青霖出家之後,她有四頭家要養,要照顧,其中還有兩個仍在澳洲唸書的女兒尚未出道,供書教學不是簡單的事……身上的擔子很重云云。
曾看過的一幅照片,是葉青霖剃度之時,木無表情的他與泫然欲泣的安麗,藏也藏不住的兩種心情,兩種表情。一個人的決定,當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是一剎那的澄明如鏡看破紅塵,還是心灰意冷不再綣戀人世,旁人當然不容置喙,只是,這樣的時候做了這樣的決定,是逃避現實,也是逃避一個男人的責任。
人家的隱私,人家的苦衷,不容旁人說三道四,說這話來反駁我之見解的人,似乎覺得自己十分公正,但世事如果一到了要分是與非,黑與白之時,就持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豈不是很假?連說一聲對或不對贊不贊成都不肯表態這又是那一門子的公平與正義。
世事絕不像我們未曾經歷時所想像的那麼好,但也絕非悲觀的人把一切都灰黑化那樣壞,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有家的人又豈能有出家的權利?尤其是一個大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而且高堂仍在世仍為人子,不顧一切的什麼都放得下去獨善其身去修行,那麼我佛也未必能原諒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吧。佛門不是避難所,把人世種種難題扔下,從紅塵萬丈走向清靜無為的世界,單身的人無所謂,對上有高堂,中有嬌妻,下有兒女的人,你只能說其心如鐵如石,縱有千般苦衷,千般懷抱已是萬般皆不足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