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頗喜拍攝中國人題材的日本導演柳町光男,相信自己上一世是上海人;我也不得不懷疑,魏德聖前世是賽德克族人。一段塵封多年的台灣原住民抗日歷史──霧社事件,在魏德聖鍥而不捨的努力和堅持下,不但得以重見天日,而且傷口像油井初開般噴血,噴得半天高。當年的賽德克族人,茹毛飲血,穿耳紋臉,以獵殺動物為生,獵人頭謂之「出草」,與敵人殊死一戰謂之「血祭祖靈」。這一切一切,甚至於賽德克人的語言,魏德聖都活靈活現地呈現於銀幕之上。
然而,就上集所見,電影本身有兩大問題。其一是殺戮鏡頭太多,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台灣觀眾基於族群和地域感情的情意結,以至誓死抗拒日本侵略者和暴政的自豪感,對影片全盤接收,那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要不然,那來八億多台幣的票房紀錄!但影片上集目前在港只收二百多萬港元(另一台片《那些年》收近六千萬港元),這個重大落差說明本片過於地域性,欠缺普世認同的價值。第二個問題是篇幅過長,許多事件着墨太濃,不懂留白,不讓觀眾有想像的餘地。
撰文:黃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