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印鈔票,歐羅破產,真正的經濟復甦,根本不可能。
聯邦儲備局與歐洲六大央行,只是說一聲會救歐羅,香港的股市即刻喪升一千點。救歐元?怎樣救法?開機器印鈔票就是。意大利和希臘倒下去,德、法、英國的銀行接一團壞賬,歐洲擠提暴動,會崩潰。
這一切,都拜「GDP主義」之賜。西方盲信一個字,叫做「增長」:Growth。生產線搬到中國,銀行濫發信貸,坐享低通脹和高福利,西方的選民以信用卡亂花錢。歐美二十年來的「增長」,是偽增長,其繁榮,是虛假的繁榮。這套害人的理論,跟在後面跑,深信不疑的,才是儍瓜。
民主選舉,西方的政客只能向選民答應多一點福利,讓選民能向銀行和信用卡再透支,一個仙履奇緣的大派對,就好似沒有了午夜十二時這條死線,一路「經濟增長」,無休無止狂歡下去。
上面肥了一伙華爾街的炒家。西方的議會變成華爾街說客的樂園,西方把三百年建立的民主也賠了進去。除了世界大戰,救市只有一個辦法:從這場海洛英的空夢裏醒來,歐美回復到五十年代:把生產線由遠東搬回,讓歐美的下一代回到工廠,做藍領工人,回歸樸實的生產力。此一乾坤挪移,一時之間,十年八載不免,GDP增長不再,更會出現國民生產總值的負增長,但沒有辦法,要戒毒,非要先痛磨得口水鼻涕滿地打滾不可。
生產線搬回來,讓歐美的鬼仔丟下他們的iPad,提起腳踏車,進工廠。至於遠東如中國,有什麼效應?讓中國人回到農田,從新耕種,也幫他們一起戒毒,但他們的農田都完了,弄成了房地產?那就顧不得了,死到臨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顧自家要緊。
二十年來,寫作這個行業,就是樸實的生產力。問問金庸,他的財富,每一個字辛苦寫回來。筆耕的人,必定務實,厭惡泡沫,也必定樂見泡沫經濟因果報應地破產──對,確實是幸災樂禍,讓「銀行家」都失業餓死好了。羅馬的尼祿,看見羅馬一片火海,他大樂,獨自在屋頂彈琴賞樂,今日想一想,不是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