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明剪了一個妹妹頭,重點放在前額一排劉海,設計功力在後腦勺,清麗爽朗兼而有之,如此髮型並不多見,乍見大喜,居然先是喜見這樣前衞獨特的型格不是天橋獨有,竟忘了與久矣乎不見的髮型主人寒暄問候。後來她告訴我說用這個髮型來測驗批評者的觀念與品味;所以我這情不自禁的一聲:好靚啊!贏得了觀念加上品味的加分,真是始料不及。
也曾有被人讚之時,正喜孜孜的客套回一聲:那裏,那裏。對方卻補上一句:你剪個頭好靚呀,正在讚我的頭呢,一個髮型永不變的人忽然被讚當然高興得照單全收啦,卻不像畢明那般多長了一個心眼,還能引申下去,那一定得非常自信而且風華正茂的潮人才行。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故事倒沒什麼特別,最令人驚奇的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女演員飾演起高中到大一的女生;難度之高不在話下,外型尤其是一大考驗,但那女角的清純稚嫩不僅在面目五官身材連神情舉止都完全像足那個年代,那種不曾受到污染的高中乖乖牌女生,若是在香港或在中國大陸比較大的城市,那有這種純情的校園風味,公共場所粗口滿天飛,聲大夾惡,大街小巷互煲煙仔,評頭論足的制服女學生隨處可見,不是嗎?
那些年被追的女孩到了這些年變成了倒過來追,女追男,追之不及疲勞轟炸刀光劍影,在今時今日亦不是新聞,更何況還有十來歲的妹仔自甘墮落到跑私鐘買名牌打正女生旗號呢,從一個髮型浮想翩翩,最叫人感慨的是與觀念品味無關,而是價值觀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