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如此一個有關失明人士的笑話,話說有日手持枴杖的失明人士阿基,站在馬路口駐足良久,路過的阿明看不過眼,一片好心之下就在轉綠色行人燈時,快手快腳拉了阿基過馬路,阿基一句話都未講得完就已經「順利」過渡,阿明放手之後說:「呢條馬路好多車㗎,OK,過咗喇!」「係呀,唔該晒。不過其實我喺對面係等緊朋友,唔係想過馬路呀!」阿基講完,自己行返過對面……
年輕時看過莊陳有先生的自傳,講到他孩童時代雖已失明,仍能與朋友在屋邨走廊踢西瓜波,靠的就是隊友提場以及西瓜波的聲響,當時聽來已覺得神乎其技。在08年的殘奧會中,見識到中國足隊的10號仔,雖然乜都睇唔到,但他在5人賽仍可以扭過3個對手才勁射破網,其神奇超卓之處,不下於美斯仔。
坊間近年開始流行各種不用眼睛的體驗,讓大家摒除雙眼行先的習慣。在加拿大有一家餐廳提供二人套餐,但燭光都欠奉,所有食物都在黑暗中上枱;據試食的主持人表示:「好好味,好有驚喜,因為未擺到入口,都唔知食緊乜!」
香港近期也出現了「與黑暗同行」的體驗活動,一人一支枴杖在漆黑中經歷盲人生活點滴,當我剛驚嘆帶隊的姐姐為何能健步如飛時,在耀眼的出口處找到了答案,她看不到,但笑容裏充滿自信。
上周末又再見識到這個熟悉的笑容,不止一個,十多個男女老幼組成的盲人足球隊,每個在5人足球場上追逐時都掛着笑臉,非常珍惜難得的踢波時刻。他們的練習在黃昏6時才開始,但有幾個熱血的中午就已霸場熱身。
這支成立不久的盲人足球隊,成員中有着不同程度的弱視,為公平起見,比賽期間都會戴上眼罩,我膽粗粗的加入玩埋一份,才發現沒有了視力之後,變了一種動物──企鵝,舉步為艱之餘,對隊友和教練的提場,只能「哦哦」地亂應一通;而他們呢,又畀波又搶波又入波,幾好玩呀,受埋我玩啦,唔好唔理我呀!
離場後搭地鐵,看見有個籌款活動的宣傳,寫着懶好笑的一句──出得嚟行,預咗救盲。我心諗,唔係我哋救佢哋,反而係想佢哋教教我,點樣用心眼睇嘢!
key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