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前Ester送了一盒元朗的「大同月餅」給我,一盒月餅只有一個,嬰兒腦袋那麼大,十黃!
這樣的月餅,必須人多才開,才高興。中秋過了,李天命這天請吃飯,我就把月餅帶去,一拿出來,人人驚嘆,然後切了半個分而食之,已足夠,剩下半個,給天命拿回家去。
李天命說從小吃月餅,在美國芝加哥讀書的時候,十二月想吃月餅,去唐人老舖找,竟然找到,硬得可以砸死人,竟也吃得興高采烈。
他去芝加哥讀博士是一九七一年,上機那天,有五十多人送行。在那個年代,一個人可以坐飛機出國留學,天大的事。
這天吃飯,是他要請我女兒和她表妹。我女兒去英國讀書,第一年副修哲學,考試前有疑難,把難題寫下來請教天命,結果順利過關。她表妹的父母是天命的學生,小女孩叫他「師公」,今年也要去英國留學了。天命看着兩個孩子長大,所以一併叫過來,請她們吃飯。
今時今日,孩子放洋留學不出奇了,每到暑假結束,機場裏都是送子女上機的父母,親戚朋友很少會去湊熱鬧了。所以孩子聽說天命去美國讀書竟有五十多人送行,簡直不可想像。她們可以想像的是,當在外國思念家鄉食品的時候,一個人是會挖空心思去尋找的。
我跟她們說,這就叫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