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鞍華導的戲,好壞不論,但的確是最佳女主角的大伯樂。眾所周知女人四十蕭芳芳、後姨媽的現代生活斯琴高娃、天水圍日與夜鮑起靜,連李麗珍在千言萬語中都能有如此水準。到了出爐影后桃姐葉德嫻,也許是既定命數旺人多過旺己吧。
她說並不是特別擅長發掘老女人,也沒有特別的秘訣,上述幾位女主角在演她的戲之前已是經過千錘百鍊,與她合作時這種機遇才爆發開了……她也賺到了云云。
這些話只說對了一半,看來阿鞍才是修鍊成精了,風頭不沾,抬別人從不舉自己,這等爐火純青之功,名導演中並不多見。老實說,那幾位性格演技派若是落在別人手中應該不是這樣的收放自如,也不恰到好處如此。葉德嫻當然是好戲之人,年輕時已專門演賺人熱淚的老角,為藝術犧牲;道姑、老鴇、銀雞、小二種種演出都搶戲得很。許多年前還退出歌壇唱片界,有人說她不隨波逐流,有獨特性格。也有人說她自視過高,連做人也如做戲,略嫌過了火位,然則到了許鞍華手中終能修成正果,一頂后冕手到擒來,的確可喜可賀。然而更要恭喜的是導演阿鞍;你千萬別太謙虛了,為這樣一部戲所耗盡的、所承受的、冷暖自知吧,行內行外人大家心照。
導演的確是一部戲的靈魂,主宰了一切,包括格調,怎樣也不可能一蹴而幾,要有長久的磨練與等待,長久的堅持與守候。電影圈雖然講際遇機緣,但沒有那一份深厚的修養學識,如何承受得起?
桃姐尚未公映,但絕對相信阿鞍調教出來的最佳女主角會讓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