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的 - 張灼祥(拔萃男書院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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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約一天》最後一幕,捕捉了愛瑪與迪斯在一段延續了二十年的戀情在剛開始的時候,是那麼的美好。最後的一場戲,是一個倒敘,早前愛瑪已因意外辭世而去。迪斯是在回想當年,按理那一人生片斷,該在電影開始時出現,把它放在最後,更教人惋惜:刻骨銘心時刻,竟那麼難求,一生中也許祇有那一次兩次而已。
那是怎樣的一個場面呢,初相識的愛瑪與迪斯,經歷了一個帶有醉意的晚上(兩人竟可以不及於亂)。第二天一起登山看風景。小說《一天》的描述較為詳盡:他們整個下午在山上笑着,談着,把家庭狀況告之對方,然後睡着了。醒來,已是下午五時,是時候說再見了,他們就是捨不得。兩人都感到仍有未完結的心願:兩情相悅,沒有比肉體親近更好的了。不祇是一個吻,更親密的接觸,也可以吧。
按理他們是可心想事成的,迪斯可以晚一點見他的父母,一起在外面晚飯。下山後,他們可到迪斯家,就來他們的第一次,他們沒有說出來,是不用說的了。他們的步伐愈來愈急。慾望隨着快到迪斯家門而更高漲起來。就在抵達家門前,迪斯父母提早回來,遂破壞了他們的好事,讓他們其後多年各自在麈世間遇上更多折磨、考驗。好事多磨,是這意思。
愛瑪沒有留下來與迪斯的家人吃晚飯,她覺得還是一個人離去好些,在回家路上,她在想:日後可否勇敢些生活,忠於自己的信念,熱愛生活,體驗新鮮事物。「勇敢的去愛與接受愛,要是仍有此機會。」
小說的結尾(其實那是小說的開始:是兩人延續二十年的友情與愛情的開始),與電影的最後一幕鋪陳一樣,愛瑪走得遠了,迪斯追上來,交換了電話號碼,他們就在街上親吻起來。夏日黃昏,路人都趕着回家,對他倆視而不見。那一刻,他們也對身邊一切視而不見,看見的祇有對方。那是他們記憶中最為情深的一吻,天地要因而變色的一吻。
之前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折磨,感情生活千瘡百孔,從單純至複雜的人生,回想從前:一切尚未開始,新天新地新生活剛在眼前展開,到頭來,最好的還是年輕時遇的他和她了。
這樣的安排是很俗套,愛情電影慣見的橋段。導演刻意經營出來的親吻一幕,還是有此能耐,打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