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穿針引線、大力推薦我到巴布亞新幾內亞工作的是大衛。
大衛是蘇格籣人,是外科醫生。當年中大醫學院剛成立,我和大衛同在外科系當開荒牛。他離開中大後,到了「最後的蠻荒」巴布亞新幾內亞出任當地大學的外科教授。他在新幾內亞工作了八年,才因家庭原因整家徙居澳洲。他離開後,當地外科教授一職懸空了三年多。
「到新幾內亞來的人,泰半六個月內就捱不住。能挺過六個月的,就能落地生根了」。大衛告訴我。
我到任半年後,大衛到當地參加學術會議,順便探望我。
「嗨!見到你真好!我也不用問你是否習慣這裏的生活,看來你已經真正融入了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社會了!」大衛一手搭着我的肩膀,笑容可掬。
「何以見得?」
「我剛才看你走進大堂的步伐,已經和土著們沒有兩樣了!」大概是因為找到了合適的承繼人,大衛一臉欣然。
在新幾內亞工作的三年,是最充實,最富挑戰的日子。回到香港後最不習慣的,卻是自已走路的速度趕不上。和朋友們逛街,一不留神,就會墮到後面去。
「今天終於有人在街上走路比我更慢!」我歡天喜地的跟靈靈說。
靈靈是我的長女,曾到新幾內亞探望我兩次。
「爸爸,那人一定是你朋友從巴布亞新幾內亞來找你了!」靈靈說。
果然給她猜中了!正是在新幾內亞經營超市多年的柏哥回港探親,找我飲茶敍舊呢!
鍾尚志教授